“严力，你有看出什么吗？”
陈兵看着这监控录像，没有什么收获，他对着严力询问道。
“视频缺失太严重了，只能确定这些人是被灵异力量杀死的，至于其他的，没有什么发现。”
严力摇了摇头。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陈兵继续询问。
他没有过真正处理灵异事件的经验。
这与他以往破案不同，灵异的力量诡异莫测，和普通案件安全不同，不能以常理度之，所以他也没什么头绪，只能询问严力。
以前虽然他也跟随蔡定军配合过处理灵异事件，但是大都是直接见到厉鬼，是要去试探规律的。
那里像现在，连根鬼毛都没看见，只见到死人。
严力也有些头疼，他虽然驾驭了两只鬼，但是没有鬼域。
想要探查灵异是很困难的。
如果让他和厉鬼硬碰硬，他还知道怎么做，但是这种寻找厉鬼的工作，他还真的恨不擅长。
“或许，我们可以像他们这样，进行一次笔仙游戏。
他们这次的笔仙游戏，一定有什么行为刚好触发了厉鬼的杀人规律，而我们模仿着重复一次。
应该也可以触发，这样就可以将厉鬼吸引出来。”
严力想了想，一咬牙的说道。
“什么？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直接触发厉鬼的杀人规律，这等于说是直面厉鬼。
这个厉鬼什么情况，我们都还不清楚，万一很恐怖，我们都栽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们死了不要紧，但是因此导致的厉鬼复苏，李组长也不在，谁能够处理？”
陈兵闻言顿时大惊，反对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不能确定厉鬼的杀人规律，也找不到厉鬼，当然也只有亲自去尝试了。”
严力摇了摇头道。
“虽然我们不能确定这只厉鬼的具体杀人规律，但是他们是在这个厂房里触发的。
会不会厉鬼的杀人规律和这厂房有关系？
所以我们只要将这厂房封锁起来，是不是可以变相的关押厉鬼？”
陈兵忽然提出了一个看法。
“额，你说的有可能，不过也不一定是这厂房，可能这只是一个巧合，他们刚好在这厂房玩了笔仙游戏而已，封锁起来不一定有用。
但是可以试试。
不过我还是倾向于尽量去尝试引出厉鬼，尽量把这只厉鬼解决了。
毕竟我们两个驭鬼者，我还是驾驭了两只鬼的存在。
这样的配置，随便出现一件灵异事件，我就处理不了。
那我们有什么用？
李组长不在，我们就什么都不会了？那李组长培养我们做什么？
来吃干饭的吗？”
严力的表情有些严肃。
他清楚，李华培养他们，是想要培养得力的帮手的，而不是来给他们当保姆的。
李华离开大江市之前，明确的将大江市交给了他们，让他们看好，如果这都做不到，他们有什么用？
遇到灵异事件，就直接退缩，这样的人，培养出来是干什么的，摆设吗？
人的价值是要靠做事来体现的。
如果没有发生灵异事件还好，但是现在发生了，却不想着解决，只想着太危险，这肯定是不行的。
灵异事件之中，哪个不危险了？
当然了，陈兵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情报不明确，如果贸然行动，一旦栽了，到时候四只鬼复苏，绝对是妥妥的大事件。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态度，他们不能轻易的就放弃，封锁一个地方敷衍完事。
“我明白了，我们再仔细理一下线索，如果实在不行，再用你的方法吧。”
陈兵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可以。”
严力也是同意道。
接下来，陈兵再次重复看着录像，想要寻找新的发现。
那些死在家里的人，他们也都去查过了，没什么发现。
只有这工厂里的21号厂房是事件的源头，所以一些还是要专攻这里，录像是最关键的。
严力看着陈兵的样子，有些犹豫，最终咳嗽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陈兵……其实还有一个既可以试探出厉鬼的情况，又能够不那么冒险的办法。”
“什么办法？”
正在看视频的陈兵闻言，立刻询问道。
“那就是让普通人来重复他们的笔仙游戏，触发厉鬼的杀人规律，然后我们就可以从中取得一些情报。”
严力看了陈兵一眼，然后说道。
“……”
陈兵闻言，顿时沉默了下去。
“我知道，如果李组在这里，应该是不会同意我这个方法的。
但是我想说，这种方法虽然不人道，但是却是最适合我们的方法。
毕竟我们没有李组那样的手段。
而如果自身去试验，又可能像你刚刚说的那样，自身也栽了，导致事件的恶化。
但是让普通人尝试不同，既可以得到情报，也不会导致事件恶化，还可以帮助我们更叫的处理事件。
一举多得。
虽然这样说有些虚伪，不拿别人的命当命。
但是我还是想说，灵异事件之中，牺牲是一定的。
如果能够用一两个人的命，换取解决灵异事件，绝对是功德无量的事情。
毕竟灵异真正爆发起来，还不知道要杀多少人呢。
我们不是不可以牺牲，但是我们牺牲的代价太大，如果可以，相信你也不会惧怕牺牲吧。”
严力语重心长的说道。
陈兵听了严力的话，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也是能够理解大江市上一任负责人蔡定军的心态了。
其实，站在蔡定军的位置上，思考蔡定军的行为，其实他也没有做错什么。
他利用普通人的命，去试探厉鬼的杀人规律，其实何尝不是为了更好的解决灵异事件。
如果他自己去试探，栽了的话，那是不是也会导致事情恶化？
和现在的情况不是一样吗？
可能就是蔡定军的态度实在太恶劣了，让他们牺牲也就算了，还一点不尊重他们，不把普通人当人看，这或许才是陈兵真正厌恶他的原因。
当然了，站在李华的角度，也没有说李华有什么错。
毕竟，当时蔡定军，明明知道规律之后，还要让李华和他去试探验证规律。
这完全就是想让他们死。
这样的情况，李华还不反击，真以为李华是圣人吗？
两者的立场不同，所造成的看法就不同。
就比如现在，站在了负责人的位置上，陈兵能够理解蔡定军一样。
其实，当李华告知了蔡定军，废弃车场里的厉鬼真实的杀人规律的时候，如果那时的蔡定军能有多一些尊重，多一些信任，或许，结果将会完全不同。
“唉，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活成了自己所最讨厌的人的样子。”
陈兵心里叹了口气，对着严力无奈说道：
“我知道了，如果实在找不到其他突破口，我会去做警员的思想工作，让他们来试探规律的。”
“嗯？”
严力闻言，顿时懵逼了，他有些愕然的看着陈兵，无比惊讶的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会去做警员的思想工作，怎么了？”
陈兵也有些搞不懂严力的反应。
“你是想要利用警员去试探规律？”
严力很是惊讶的看着陈兵，然后无语道：
“你是疯了吧，谁让你用警员去试探规律的，你怎么会想到这么蠢的办法。
是警员的数量太多了，你想要给国家减少一些负担？
大江市是没有死刑犯还是怎么的，需要警员去顶上？”
“……”
陈兵闻言，顿时如遭雷击。
良久，他才吐出了一个大大的“靠”字。
他这是先入为主，完全代入到了蔡定军的想法之中了，下意识的以为让人牺牲，就必须要警员。
根本没有想到死刑犯的身上。
日了！
蔡老狗果然害人不浅，亏他之前还理解他，心里给他洗白。
现在陈兵只想狠狠的咂他一口唾沫。
这人就是人渣，没得洗。
差点被带偏了。
惯性思维果然可怕，即使陈兵是老警员，也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毕竟关心则乱，刚刚陈兵一直沉浸在自己要怎么做警员的思想工作的煎熬之中，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其他。
对于用死刑犯试探规律，陈兵当然一点反对的意见都没有。
这些死刑犯都是社会的渣滓，能废物利用，当然是一点问题没有。
他们应该能为灵异事件做贡献，算是他们的福气了。
至少造福了社会，还算有那么一些用处。
确定了用人试探的方法，陈兵也有没继续跟无聊的监控干上。
而是直接派人拉了几个死刑犯过来。
“接下来你们的任务都清楚了吗？
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然后你们剩下的日子会舒服一些，不然的话……”
严力直接掏出黄金手枪，对着死刑犯光明正大的威胁道。
这种行为，身为警员出身的陈兵可能做不出来，但是严力却是做的毫无心理负担。
对这种死刑犯，还需要客气什么。
面对手枪指着的自己，这些死刑犯当然也是害怕。
他们虽然被判了死刑，但是不代表他们就不怕死，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多活几天是几天啊。
所以他们纷纷表示会全力配合的。
然后，几名死刑犯就开始按照严力给他们所放的录像进行了笔仙游戏。
而严力和陈兵两人则是通过监控器在不远处监控，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他们也可以随时赶到附近查看。
死刑犯们这边，对于这个游戏，当然是不屑一顾。
虽然他们是罪犯，但是也是相信科学的，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的。
对于这一次的出勤活动，他们感觉很轻松，着比监狱里干的那些活要好上太多了。
“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是为什么？”
一直在远处监控的陈兵和严力两人，发现这些死刑犯，一直到游戏结束，都没有遇到厉鬼袭击，顿时都是非常的疑惑。
“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严力对比着那五个员工的监控录像和现在死刑犯的录像，思考着。
“会不会是时间的原因，我们现在是白天，而那五个员工玩笔仙的时候，却是晚上。”
陈兵猜测道。
“不可能，鬼才不分白天黑夜的，只要触发了他的规律，都会出来的。”
严力摇了摇头否决。
“可是，如果白天黑夜，正好也是这鬼的杀人规律之一呢？”
陈兵立刻回道。
“这，也不是不可能。”
严力闻言，愣了一下，点头说道：
“那我们等晚上再试试？”
“晚上肯定要试的，但是我的猜测也不一定正确，现在再接着看看吧，没准还有着其他发现。”
“好吧。”
严力闻言，继续看起了监控录像。
“暂停！”
就在这时，陈兵突然大喊了一声。
“怎么了？”
严力被陈兵的喊叫惊了一下。
“往回退一下。”
陈兵指着那个正播放着五个员工监控录像的屏幕说道。
“退到那里？”
严力见状问道。
“算了，我自己来。”
陈兵接受了严力的手中的电脑，开始频繁的倒退，慢放，最终找到了一个画面。
“你看见没有？”
陈兵指着画面对着严力说道。
“看见什么？不就是他们五个人玩笔仙吗，有什么不同吗？”
严力看了看，疑惑道。
“不是看他们五个，是看窗外，这地方是不是有个人？”
陈兵指着窗户上的一个模糊的阴影说道。
“这……”
严力认真的查看了一下，这个窗户上的阴影正好处于光影之间，很容易被人忽略，不过仔细看，确实好像有个人。
“好像是有人，不过也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鬼。
而且，就算是人，又有什么用……等等，你是说，可能有目击者？”
严力立刻反应了过来。
“没错。”
陈兵露出了一丝笑容道。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之前在通道处那和他对视的员工，就是这个目击者。
虽然没有什么根据，但是这是一种作为老警员的敏锐直觉。
“走，我们去查一下走廊监控，这个如果是人的话，应该有他的痕迹。”
严力也是有些兴奋，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不用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
两人再次来到监控室查看监控。
很快，两人就在通道监控上查找到了一个人影。
“果然是他！”
人影很模糊，看不清样子，但是陈兵通过这个人的身形，却是一下子就将这个人认了出来。
这就是与他对视的那个员工。
“是谁？你认识吗？这么模糊，你也认的出来？”
严力闻言有些惊奇问道。
陈兵见状，立刻将之前自己遇到的情况和严力说了一下。
“原来只这样，既然你认识，那人就好找了。”
严力有些惊喜的道。
陈兵的职业技能还是很熟练的，通过回忆刚刚见过那名员工的时间点，调取监控，终于找到了一张比较清晰的照片。
然后这张照片对比这所工厂之中的员工资料数据库，很快就找到了这个人的资料：
“姓名：赵天宇，电话，家庭住址……”
查到了资料，陈兵和严力很快就找到了这个人。
“你们，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赵天宇显得有些紧张。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只是问你一些问题而已。”
陈兵见状，出声安抚道。
“你们是要问吕庆天他们的事情吧？”
赵天宇沉默了一下，直接说道。
“没错，就是他们的事，他们出事情的时候，你在看着的吧。”
陈兵点了点道。
那五个在厂房里的员工，其中一个就叫吕庆天。
“是的，我当时看着的，他们和蒋悦死的情况一模一样。
一定是他们招来了蒋悦，然后蒋悦回来报复他们了！一定是这样！”
赵天宇仿佛想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浑身颤抖的说到。
“等等，谁是蒋悦，还有死的一模一样是什么意思，那个蒋悦也是像吕庆天他们那样无缘无故的，被凭空被烧死的？”
陈兵闻言，顿时把握到了一个关键。
“你们竟然不知道蒋悦？”
赵天宇有些疑惑，紧接着就是恍然道：
“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还瞒着。”
“死的那些人和蒋悦到底有什么关系？你仔细的说以下。”
陈兵连忙追问道。
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个蒋悦。
根据他们的调查，这厂房里五个人之所以玩笔仙，想要报复那些死在家里的人。
是因为那些人纠集成了团伙，打通了关系，是厂霸，经常欺负人，而这五个是他们欺负的比较狠的。
因此这五人怀恨在心，才想要招来笔仙报复。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没有想得这么简单，这其中还包含着一个他们所不知道的人——蒋悦。
“是这样的，在一个多月前的一天晚上，那几个人渣厂霸似乎是喝了很多酒。
然后拉着吕庆天的女朋友蒋欣，就在那个厂房之中欺负，并且还打电话让吕庆天过去，要变态的想要当吕庆天的面欺负。
当时吕庆天一个人不敢去，拉着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