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阿尔文起床来到斯塔克顶层公寓的餐厅想要给自己煮一杯咖啡。
弗兰克站在不远处的阳台边上对着清晨的太阳。
看他肩膀上的露水痕迹,阿尔文猜测要么他很早就起来了,要么就是根本就没有睡觉。
今天对于尼克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对于弗兰克更是如此。
一个长期健康的人很难想象失去一体腿之后生活的艰难。
尼克从最艰难的时候熬过来了,然后今天他会重新成为一个“健全”的人。
阿尔文没有去打扰弗兰克,这个家伙某些时候性格别扭的让人着急,反正劝也劝过了,当尼克恢复了健康,他们总能找到最好的生活状态。
在厨房里找了一贯看起来很贵的咖啡豆,阿尔文很有兴致的拿了一个手工的研磨器,把那些散发着香气的咖啡豆倒进去慢慢的磨成了粉末。
其实阿尔文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一直把尼克当成自己的儿子看,那种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之后,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既高兴又有点空虚的感觉很难形容。
阿尔文还记得刚来不久的他纽约在中央公园旁边的一座咖啡馆碰到了两辈子经历的第一次炸弹袭击。
一声巨响之后四散奔逃的人群,女人绝望的哭泣,男人痛苦的呐喊,在满天的硝烟之中人命显得那么的脆弱。
那天是阿尔文第一次走出了地狱厨房来到了中央公园,他觉得自己永远都无法适应地狱厨房那样的地方,想要离开那里给自己找一个新的落脚点,结果一场爆炸让他看到了生命的脆弱。
阿尔文在那个时候看到了尼克,六岁的他被自己的妈妈抱在怀里痛苦的嚎叫着拍打着自己妈妈的脸,想要妈妈帮帮他……
阿尔文还记得自己上辈子的儿子也是这么大……
于是阿尔文经历了这个世界的第一次进医院,第一次为了账单发愁,第一次闯进了一个墨西哥帮派的老巢打劫了他们的收成。
一切都是因为阿尔文根本就不了解美利坚,什么保险,什么政府救助他一概不知道,面对巨额账单他没有其他的办法。
就这样,很离奇的,一个瘦弱的残疾小男孩在那个时候反而成了阿尔文的心灵寄托,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事情做了。
然后因为尼克想要留在纽约等他的父亲回来找他,阿尔文才打消了卖掉餐厅远走他乡的念头彻底的在地狱厨房扎下根来。
阿尔文不是不想离开的地狱厨房,纽约有的是好的去处,但是阿尔文身上的钱根本就花不出去。
那时候他第一次知道捧着钱买不到房子反而等来了警察是个什么感觉,也明白了电影里的那些毒贩子为什么会把钱放在家里砌成墙也不存进银行。
各种生活当中的磕绊一直到阿尔文下定决心在地狱厨房开一家餐厅才结束,力量在地狱厨房才是最重要的指标,买东西掏几张百元大钞在那里也没人会有疑问。
于是阿尔文有了真正的一个家,一份新的事业,一个儿子。
很多人曾经跟阿尔文聊天的时候说他是尼克的幸运星,其实阿尔文自己清楚,尼克的出现才是自己真正融入这个世界的开始。
也许那天没有碰到他,自己现在应该在南加州或者迈阿密的海滩过着自己无法想象的生活,虽然那肯定跟合法无关……
一个残疾的男孩让阿尔文这个躁动的老男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安静了下来!
阿尔文现在想到那个时候自己那种打破一切、把世界踩在脚下的冲动,还是会有点尴尬。
也许那个时候的尼克才是阿尔文的幸运星!
现在好了,尼克的厄运彻底的结束了,老爹回来了,腿马上也能恢复“健康”,要论高兴和激动,阿尔文自问一点都不比弗兰克少。
直到手里的咖啡豆被磨成了粉末,阿尔文才从回忆里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偷偷摸摸的想要开溜的彼得,咳嗽了一声,说道:“别走了,留下来吃个早餐,今天尼克动手术,他会希望多一个人给自己鼓劲儿的!”
彼得摸着脑袋小心的看了一眼站在阳台上的弗兰克,他是真的怕弗兰克怕到了极点,不是那种恐惧式的害怕,而是那种调皮儿子面对暴躁老爹的害怕。
彼得这辈子挨得揍基本上都是弗兰克下的手,老帕克实在不是一个强硬的人,某些时候他确实对彼得没有什么威慑力。
那些吃了亏才能彻底记住的教训,弗兰克基本上都代替老帕克给干了。
彼得最惨的地方在于他自己居然并不觉得太排斥,哪怕掰手腕弗兰克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弗兰克揍他的时候他就是不敢还手。
一个曾经在学校处于食物链下层的懦弱男孩,在他骤然获得力量开始变得叛逆的时候,面对一个和蔼了一辈子的伯父,总是会幻想自己有个强硬的导师或者长辈。
每个孩子都会希望自己的家人在自己受到欺负的时候领着自己打回去,弗兰克显然填补了彼得心里的那个空缺。
彼得可能崇拜斯塔克、史蒂夫,但是他最亲近的人除了老帕克和梅婶婶,剩下的就是弗兰克也许在加上一个阿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