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魏使团那边怎么办?就这么一直扣着?那个夏侯青三番两次的要进宫。”
陵王想起夏侯青就气的咬牙切齿。
周帝这时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微儿和萧家大郎把阿琬找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陵王惊喜道,这些日子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了。
“高寒已经去接了,不多时就能回来。看看阿琬的情形,若无大碍,便择吉日让和亲使团启程。”周帝点头。
陵王一拍手,叫道:“择什么吉日,只要昭阳郡主回来,天天都是吉日。”
周帝不赞同,“已经够委屈阿琬的了,她出嫁不能马虎。”
说完周帝一脸疲惫,陵王见了连忙起身,“臣弟明儿还有差事,今儿就不歇在宫里了,省得明儿一早扰了皇兄。”
周帝点头,陵王行礼离开。
待他的身影消失,周帝缓缓起身,从后门离开了显阳宫。
一处黑漆漆的暗室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奄奄一息的挣扎着,暗室里一片死寂,若不是最里面的木榻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的胸膛还在缓缓的起伏,恐怕会以为这是一个死人。
不多时,暗室突然出现一声响动,暗室的门缓缓被打开,然后走进来一个并不是太魁梧反倒是有些瘦小的男子。
男子缓缓走了进来,在离木榻不远处停下,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榻上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木榻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他有些艰难的翻了个身,然后两只手撑着上半身看了过来,他眯着眼打量了几眼,忽的笑了起来,“真的是陛下舍不得老臣就那么死了。”
“哼,就你干的那些事儿死多少回够了”周帝就站在那里略带好奇的静静的问,“真很好奇,你就不怕死后下拔舌地狱吗?”
躺在榻上的人自然就是国师张濡,他被周帝如此讽刺也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微微笑着道,“怕呀,就是怕下地狱,所以老夫才要想尽办法长生,还望陛下成全。这也是陛下所求不是吗?”
周帝听到他如此说,单薄的身体有些颤抖,疾步走到张濡面前,瘦削的手抓住张濡的衣襟,冷冷道:“朕同你不一样,朕只想多活些年岁,等太子长大,把大周安稳的交给他。而你要的是大周的根基。”
“朕把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但大周的基脉任何人不能动!这是朕的底线!”周帝说的斩钉截铁。
“呵呵,陛下不愧是越家人,还真是吝啬。随便扔出一个被隔离在朝堂之外没有一点实权的国师之位就想换得长寿之秘,天下可没有这样便宜的买卖。”张濡不由笑出了声,虽然身陷囹圄,但他似乎并不着急。
“只是国师之位吗,你背着朕做的那些事情真以为朕不知吗?暗中笼络朝臣,屡次暗中勾结大魏使团,还有你拐来的那些孩子可不止荀及和丹阳郡主捯毁的那几处吧!若不是朕暗中庇护,你的老巢早就被他们端了。”周帝的眼里隐藏着嫌恶,若不是这老狐狸手里有他急需的东西,他恨不得把这个罪孽深重的家伙扔到大街上,让那些被他祸害的百姓扒皮抽筋乱棍打死。
想到这里,周帝似乎有些开心,自己为国师想到了一个好的结局,也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的罪孽。
“明日一早,他们的奏折就会呈上来,京郊山庄铁证如山,朕只能褫夺你的国师之位,而你畏罪潜逃,朕会下令通缉你。自明日起你便是人人喊打的过节老鼠,以后你就只能留在这里,做你该做的事情。”
周帝最后警告了一句,便准备离开,他得赶在天亮早朝前睡一觉,不然他这虚弱的身子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