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南想了个办法去说服丽娘,“今儿沈府,我去吧!”
丽娘抬头看她,“为何?”
“我想进沈府找个人。”廖文南实话实说。
丽娘闻言站起来,担心道:“文南,沈公可是朝中众臣,你要找什么人?郡主不在京,可不敢惹事儿啊!”
廖文南看着丽娘眼里的惊讶和猜测,不由笑道:“你莫要多想,并非你想的那般,我不会给郡主还有绣丽庄惹麻烦的。”
丽娘沉吟片刻,郑重道:“你上次离开,郡主留话说你在绣丽庄的一切都保留下来,但郡主也说您知道您与郡主之间的那条线是什么,如果您越界了,后果您也知道!”
丽娘诚恳的劝她,“文南,我虽然不懂你跟郡主之间的事儿,但是我想劝你,郡主是个好人,她常说你们两姊妹是患难之交,这样的情谊不容易,别因为什么不值当的人或事儿丢了这份情谊!”
廖文南听着有些恍惚,郑微也曾经问过她,值吗?
她隐蔽的摸了摸小腹,值不值的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不为了别人,为了她自己也得走这一趟!
至于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等她见到那人再说吧!
廖文南算着时辰,提前了半个时辰进了沈府,今日她穿了件粗布襦袄,盘了个妇人的发髻,脸也涂得黄了些,姿容便减了五分,乍一看就是个俊俏些的妇人。这样也不容易太过引人注意。
她来之前早就想好了对策,对沈夫人的贴身使女道:“还请女使通禀夫人,容民女伺候夫人更衣,这样哪里不合身,也好拿回去改。”
使女见她说的妥帖,想了想就进去回禀了,很快回来告诉她,“夫人允了,你进来吧!”
廖文南从随行人的手里接过包袱,托在手里跟在后面进了屋里。
此时她面上虽然从容不迫,心里却依旧忐忑不安,她依稀记得沈文涵有个嫡长子天资聪颖但体弱多病,沈氏夫妇寻遍了建康的大小名医都没能治好,最终不到三十便英年早逝。
沈文涵夫妻二人十分疼爱这第一个孩子,长子早逝之后,沈夫人缠绵病榻多年,落下不少沉疴,最终也没能安享百年。
她此来最大的依傍便是洛衍,希望能用洛衍打动沈夫人,借沈夫人的枕头风能动摇沈文涵。
虽然今日遇到的情形,昨天夜里她在心里推演了无数遍,但毕竟没有十足的把握,心里仍是忐忑。
她站在外间,看着内室的沈夫人穿上新罗裙,但眼里的悲伤哀愁却浓的化不开。希望她是在为自己的长子担忧吧。
“沈夫人生辰在即,当是喜事,怎么看上去愁眉不展,可是有何烦心之事?”
廖文南话里虽是关切,但可谓交浅言深,有些冒失了。沈夫人好在性情温和,虽然面带不愉,却并未发怒。但是一旁侍候的婆子见状却连忙斥道:“哪里来的糊涂人,敢到我们夫人屋里乱吣,还不打出去!”
廖文南也没心思与沈夫人拐弯抹角,她挺直身子抬起头,毫不掩饰的看着沈夫人。
沈夫人被她的眼神摄住,这才正眼细细的打量她,许是女子最了解女子,细细打量下来才发现,眼前之人哪里是什么普通妇人,明明是位遮掩了容貌的秀丽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