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十分客气，姿态也拿捏到位，随意中带着几分亲善。
若忽略她眼底始终隐隐浮现的疏离和杀意，大概会被她这模样给骗过。
对面的男人穿着一身宝石蓝色西装，皮肤很白，交叠在桌下的双腿既细又长，手指百般无赖地互相摩挲，听到白楚涵叫他，这才抬起脸来。
那是一张帅气斯文的脸。
“表妹点吧，点什么都好。”
他说话的声音是温厚的，脸上的表情也是既亲切又真诚，望着白楚涵的时候，眼神明明暗暗，似乎在打量什么。
“表哥看着我做什么？”白楚涵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单刀直入地问。
柳腾笑着，将原本交叠地腿放下，感慨道：“没什么，只是看着你现在长得这么大，出落地这么漂亮，我不仅想到小姨，你知道吗，你的容貌完完全全是继承于她，她曾经是北城第一的大美人。”
“是吗。”白楚涵把手中的菜单递给旁边的服务员，似笑非笑道：“表哥也不必这样故意感慨，你小姨，我母亲，她不是好好的在世吗？岁月不败美人，她如今也活得很好。”
白楚涵一直不喜欢和别人提起自己家里面的事情，尤其不喜欢别人提起她母亲，哪怕是锦城和张褚，在和她说这些问题的时候，都会刻意避开。
而柳腾好似不知道一般，轻轻淡淡就把白楚涵不喜欢提到的话题翻到明面上。
白楚涵也没有和他生气。
“我今天找表哥来，是有事想问表哥。”
柳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说吧，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够帮得上忙的。”
“表哥真的要帮我。”白楚涵盯着他的脸，似乎想从其中打探出他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但柳家这些人是做惯妖精的，这一张脸皮比起面具还无懈可击。
“是呀，这有什么好骗你的。”柳腾谈笑风生道，“你忘了，你从前还在家里住的时候，我们关系最好。”
若是寻常人听到这话，或许就附和着寒暄几句，把这句话盖过去。
但白楚涵不知道怎么，忽然认真起来，她一刻不错地望向柳腾，笑容敛收，问：“那我们是为什么关系最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