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继荣眼巴巴地看着郭淡。
郭淡摇头叹道:“我说小伯爷,别说你了,我也想去蹭一个位子,你是知道的,我原本都打算由我们来搞,那我们作为主办方,自然可以站在一旁蹭蹭,可是陛下最终还是安排由军事学院来做主办方,那就不是我能做主的,我们五条枪只是被雇佣来画画得。”
徐梦晹走过来,一巴掌拍在徐继荣的脑袋,怒斥道:“你小子别胡闹。”
徐继荣捂着脑袋,幽怨地看着徐梦晹,嘀咕道:“要不是爷爷您当初将孙儿锁在家里,您现在可就是大将军的爷爷。”
“兴安伯,老夫觉得荣儿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可都是将门世家,这一幅画像,该有我们一席之地啊!”
张元功走了过来,厚颜无耻地说道。
李成功、朱应桢也纷纷走了过来。
他们就是来蹭画的,这就是大明凌烟阁,他们也都想进来啊!
郭淡点头笑道:“英国公说得很对,这军事学院绝对有各位的一席之地。”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此次出题是援朝抗倭,纪念的同时,也给予后人一个了解这段历史的机会,这个就不太适合各位,若是这记载跟画上不一样,会有损军事学院的名誉。”
朱应桢听得勃然大怒,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都是我儿子画得么。”说着,他回头看向朱立枝,道:“立枝,待会就帮你老子画一幅。”
站在老远的朱立枝只是轻飘飘地回了一句话,“我是孤儿!”
“哇呀呀呀!你这逆子说甚么,我今儿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不孝子......!”
只见李如松、麻贵、刘綎他们是飞奔过来,抱着朱应桢的胳膊、大腿、脖子。
“成国公息怒呀!你要是将他给打坏了,待会谁帮我们画像啊。”
“你要打也等到我们画完再打啊!”
“行行行,我不打,我不打,你们快些松开我,哎呦,快要勒死我了。”
朱应桢被这么一群膀大腰圆的莽夫给勒住,差点没有把他给勒坏了,下手也没有个轻重。
今日谁敢动朱立枝,那就是与天下军人为敌啊!
徐梦晹突然来到郭淡身边,低声道:“贤婿,按理来说,你应该有资格啊!”
郭淡愣了下,低声道:“但是小婿没有兴趣。”
徐继荣眼中一亮,浓浓的逼感,扑面而来,当即昂首道:“我也没有兴趣,我堂堂教父......。”
徐梦晹脸都红了。
丢人啊!
最终,他们这些将门世家,皆是蹭画失败。
如果这么容易就将自己画像放在军事学院,那还有个屁的意义。
就连李成梁这个一等军功章拥有者,都没有蹭进去,不过他倒是无所谓,因为他三个儿子可都在里面,只是心里有些伤感。
自己是生不逢时啊!
要是再熬上几年,就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在吵闹之中,场地终于布置完,方逢时、吴惟忠、李如松、沈一贯四人坐在中间,麻贵、刘綎、李如梅、查大受他们则是站在后面。
沈一贯笑得,别说嘴,就连这腿都合不拢了。
他是里面唯一一个文官,但他也坐在方逢时边上,还是以统帅为主,不过无所谓,这一趟对于他而言可真是太值了。
这也是他为官以来,最大的政治资本。
李如松他们都是开心地看着前方。
他们不缺钱,就缺这荣誉,想到今后自己的画像将会挂在这军事学院,供后辈瞻仰,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唯独方逢时有些扭扭捏捏,目光总是瞟来瞟去,不敢看前方。
朱立枝突然看向郭淡,又指了指方逢时。
郭淡立刻喊道:“方尚书,您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画个像竟然还害羞,真是的,自然点好么!”
李如松他们一听,纷纷歪头看向方逢时。
方逢时不禁老脸一红,冲着郭淡咆哮道:“你小子给我闭嘴。”
他早已不求什么名利,原本都打算告老还乡,突然给予他这么高的待遇,他确实是有些害羞,坐在中间,表情显得非常僵硬。
众人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张元功是贼心不死地喊道:“逢时,你若不行,就让老哥来代你吧。”
方逢时当然没有搭理他,毕竟这不是他个人的事。
这几经波折之后,可算是完成了这一幅画像,但随后五条枪的画师们又帮各位将军画单独的画像。
方逢时突然来到郭淡身前,一掌拍在郭淡的肩膀上,是由衷地说道:“其实这一次你才是最大的功臣啊!”
郭淡摇头道:“方尚书过奖了,我不是最大的功臣,我只是最大的赢家。”
方逢时愣了下,旋即仰面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