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逸不知道堂堂一寺的堪布,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也许是为了清修吧,想来想去他也只能做出这样的猜测。
楚天逸穿过一片废砖断瓦,找到了一条小路蜿蜒前行。沿着小路向前走了一会儿,一间青砖房出现了不远处。根据刚才的询问所得,他知道寺里的堪布就住在那里。
楚天逸走到门前,轻轻的拍了拍门。里面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是寺里的贵客到访吗?请进!”
楚天逸有些惊讶,推门走了进去,弯腰施了一礼,“叨扰上师了!”
“无妨,请坐。”坐在里面的喇嘛看上去年逾古稀,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深刻的印记,他抬手示意楚天逸在旁边的蒲团上坐下。
楚天逸不想让自己的目的性表露的过于明显,还是打算先客气一下,“我们几个人到此,多亏贵寺收留,真是不胜感激。”
老喇嘛微笑着摆摆手,“出家人慈悲为怀,这是应该的。但不知贵客今日到访所谓何事?”说着,他抬头看了楚天逸一眼,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种诧异的神情。
楚天逸不由有些尴尬,自己遮遮掩掩,对方倒是开门见山。于是他也干脆开口说道:“不瞒上师,我来是想向您询问一件事情。”
“哦?”老喇嘛给楚天逸倒了一杯茶,“请讲。”
楚天逸直接问道:“上师,二十年前寺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叫做楚川的人?”
这句话一出,楚天逸注意到老喇嘛脸上的表情不是疑惑,或者思索,而是有一种惊讶之余的释然,这让他的心里不由得一动,看来自己应该是问对人了。老喇嘛一定知道些什么。
楚天逸没有急着追问,他满怀期待而又有些担心。老喇嘛沉思的片刻,开口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他是我的父亲。”
“哦!”老喇嘛恍然的点点头,“他还好吗?”
“不知道,”楚天逸有些失落的摇摇头,“我希望他好,不过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在找他。”
老喇嘛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轻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他盯着楚天逸看了一会儿,淡淡的笑了笑,“你们父子长得很像,我一眼就猜到你是他血缘亲近的人,你的眼神我在他的眼睛里也看到过。”
“上师,我父亲当年为什么要来这里?他后来又去了哪里?他当时还好吗?”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楚天逸有些激动的险些从蒲团上站起来。
老喇嘛伸手把楚天逸面前的茶杯推了推,“贵客莫急。二十年前的事情还是容我想上一想。”
楚天逸端起茶杯,但是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老喇嘛。在经历了漫长的几秒钟后,老喇嘛终于开口,“二十年前我记得你父亲他们出现的那日天降大雾,寺里外出采买的小沙弥发现了距离寺门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车,车上有两人全都疲劳过度昏迷不醒,其中就有你的父亲。我们将其救回之后,发现他们的身上都有伤。”
“有伤?”楚天逸急忙问道:“伤的怎么样?”
老喇嘛摆摆手,“并无大碍,都是皮外伤。”
“后来呢?”楚天逸满心的急切。
老喇嘛继续说道:“他们养好伤之后,你父亲特意来找过我,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叫楚川,是过来做科学考察的。路遇歹人因而逃到此处。”
楚天逸听着点了点头,但是他心里明白,父亲来到这里的目的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他又开口问道:“我父亲在这里呆了多久,他都干了些什么?”
老喇嘛和善的笑了笑:“你父亲人真的很好,他帮我们修缮一些器具和屋舍。我们这里的房子木制居多,而且年久失修,很多都是被你父亲修好的。”说着,他抬头指了指屋梁,“看,上面的那些加固的木料,就是你父亲的手笔,历经多年依旧坚固如初,所以我才能一直住在这里。当年你父亲为了修缮这间屋子,足足干了一整夜。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对他满怀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