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叹自己晦气,竟然和这群赤地之中的修士待在了一起,心中暗骂这群亡命之徒果真是目无法纪,竟然在凤凰城的一片天地内争夺灵石。
这些修士真是鼠目寸光之辈,互相攻讦时就没发现有雾兽潮在集结嘛?
此时被雾兽潮围攻,就算夺取了别人的灵石,你岂能走的出永恒冰雾的封锁?
白衣修士带领着身后的几人在雾兽潮中,脸上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沉稳。
心中不断盘算着前方的阻碍,而后在掌中不断凝结着浑厚的法力,此时再顾不得任何消耗了。
他方才亲眼见到修士之间互相攻讦,若是平时他肯定会将闹事的一击毙命,但此时的他身负重任,不可能在混乱之中强行维持秩序。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修士之间乱起,而自己又被困在激战的人群之中不得进退。
眼看着雾兽潮就要包围众人,他果断地暴起突围,此时已然到了山脉下方,雾兽还在源源不断地袭来,白衣修士的眼中焦急之色越来越盛。
他催促着同伴跟紧自己身后,眼中的目光望着远方的大地,他知道只要走过这一段路程,那就会摆脱雾兽潮了。
但此时的雾兽潮像是有人指挥一般,竟然齐齐在白衣修士一行人身前散开道路,这看似怪异的一幕让白衣修士心中猛然一沉。
脸上的一丝沉稳即刻散去,惊惧的神色在眼中掠过,而后在手中凝结多时的法力猛然灌注在飞梭之上。
那金光之中的飞梭再次暴涨一倍,此时身后的一行人都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袭来,众人心底齐齐一沉。
暗骂方才那群亡命之徒糊涂,竟然没发现雾兽潮趁着他们激战在悄悄包围众人,此时想逃出去是难如登天了。
此时的众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心中怀揣着一股子焦急和惊惧,他们此时别无办法,只能紧紧地跟在白衣修士身后。
而在白衣修士的眼中,则倒映出一重薄薄的青色雾气,方才雾兽主动散开道路是故意引诱他们从此突围,好让猎物自己一霎闯入雾气之中。
但白衣修士明显料到了雾兽潮的手段,在雾气中猛然升腾起一股劲风,暴涨的飞梭强行破开了袭来的雾气。
金光闪耀间薄薄的雾气被稍稍驱逐,一条狭小的通道在金光之下显现出来,后方的白衣修士脸色发狠。
他朝着身后的一群人神识传音一阵后,亲自踏入雾气之中突围,后方的众人此时齐齐暴起法力,手中的兵器各自掠起。
雾兽潮之中一片“嘭嘭”的闷响声大作,在山脉间的青色浪潮被微微一阻,翻涌的浪潮中有了一条屹立不动的小艇。
白衣修士身上的气息变得悍然,他在死亡的威胁之下爆发出了一股凶戾之气,流放之地中的修士绝不缺少血性!
飞梭破开薄薄的雾气后竟然没有掠出,而是趁着金光暴涨时,在青色雾气之中左右飞腾。
既然雾兽潮要围堵修士,那也让修士看看你们这些畜生有没有资格!
白衣修士在雾兽潮中激战时,身后一行人在护持着他,他们方才在人群中一言不发,仿佛是忌惮那群亡命之徒。
然此时迸发出的一股凶悍,让眼前的雾兽潮都为之退却,这让徐龙有些意外,这群人看起来似乎并不简单啊。
白衣修士脸色发狠地在雾气中翻腾身形,众人围在他的周身,一行人团做了一团缓缓行进,在金光之中竟也没有修士伤亡。
飞梭暴起时无比灵活,像是在雾兽间穿巡一般,让无数的青色巨蟒为之胆颤。
但在其后肯定有高等生灵坐镇,它们在飞梭死亡的畏惧下也不敢退却。
随着青色巨蟒越来越多,飞梭在其中行进越来越困难,一行人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那青色的雾气在山脉间弥漫的越来越浓厚,飞梭之上的金光竟微微一黯,白衣修士脸色大变,身上的压力一瞬间剧增。
周身的修士顿时神色惊惧地齐齐望着他,白衣修士此时心中暗恼雾兽潮中的高等生灵狡猾,他已然快有些支撑不住了。
但在众人面前又不能表现出来,他们一行人可是身负重任,此番自己领命,一定要带着灵石资源回到凤凰城内。
眼中的决绝之色一闪而过,白衣修士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于巨大的压力之下,他脸色变幻了数次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而此时在后方一阵喊杀声传来,一股又一股的凶戾气息在雾气中爆发。
白衣修士徒然感觉自己周身的压力一松,神识探查间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大群人,神识一扫,他顿时感觉自己头大如斗。
“大家跟着这位道友一起冲出去!”
“对!跟着这位法力高深的道友冲出去!”
“如今危机之中,也只能各凭机缘!”
白衣修士森然地扫过众人一眼,而后转过头去撂下一句冰冷的话语。
众人被他森然的眼神一扫,心底齐齐升起一股愧意,方才在互相攻讦时,竟然没有将雾兽潮放在心上。
此时在雾兽潮中,已经丢下了数十具冰雕修士了,他们看着白衣修士一行人暴起突围后,也开始破开雾兽潮的包围圈。
但他们实力明显不如白衣修士,当永恒冰雾袭来时人人傻眼,看见白衣修士在雾气中大展拳脚时,众人竟然齐齐来到他身后寻求庇佑。
人群汇聚在一起时,抗衡雾气的能量自然扩大了,白衣修士心中暗叹一口气,此时他不能再有别的心思了。
但也没对投来的众人许诺什么事情,他先收拢了人群,而后让众人在外围抵抗,自己则暴起法力准备突围雾气。
“敕!”
白衣修士身上的压力骤减后,随即咬破舌尖,对飞梭喷出一口精血。
他唇齿上覆盖着一片殷红,丝丝血迹还在牙缝间未曾干涸,喉咙里便紧接着绽出一字来。
淡淡的血雾在空中和青色的雾气交合,竟然形成了一片颜色诡异的光晕,但血雾明显穿透了雾气,而后全然笼罩在了飞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