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鲁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顿觉心潮澎湃。黑袍随风飘拂，乌发顺着风声扬起，他张开双臂，面容苍白且阴柔，宛如魔神。
“你是故意的？”
子衿默然望向他，看向再次被困在阵中的凤昭、达诺等人，眼底寂然看不出思绪。
“...为了将你自己营地的人，也加注到你的赌局里去？”
“没有足够的筹码，怎么换来更丰硕的果实？”
他诡异地笑着，“至于你...你毁掉再多次，我也有法子让它再合上。你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死，还是在这里好好待着，最好想清楚。”
子衿抿了抿唇，撤回欲走的步伐。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百暮震惊地望着眼前近乎疯魔的场景，“你的目的既然是当人类救世主，干嘛还要牺牲自己人为代价！这样你做的一切意义何在？！”
“为了达到目的，牺牲一部分人又算得上什么。”
陌鲁讥讽地看向他：“难怪南营创立那么多年还是徒有其表，百暮营长至今为止也不明白舍少换其多的道理。”
“你...！”
百暮气地头顶升烟。陌鲁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子衿低眸，望向那血色纹路，暗自思忖着什么。
“阿衿...”
人群中忽地传来一声。
“欸，”她怔愣着回应，从陌鲁身后走出来，看向人群中的凤昭，“什么事？”
瞧这多没心没肺，半点不像有情人生离死别的场景。
陌鲁难看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嗤笑一声：“就允许你在这里发表临终遗言。”
凤昭无奈地叹息一阵，目光细细描绘她的容颜。
脑海中浮现出以前在南营。
那日夜里，在她独自一人离开营地后...
凤昭并没有睡着，虽然那晚安静地有些诡异。但见她离开，自己并没有跟上去，以为她只是在附近散心。或者...
咳，人有三急。
可是他闭上眼睛，久久等着不回来。
他实在放不下心地起身，毕竟这样的环境，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而言，实在存在太多可以致命的东西。
凤昭近乎寻便了四处，都未发觉少女的身影。不知不觉有些心急，他察觉到这一点，从小维持至今的冷静，头一次差点失控。
指尖有些怔愣地抚向胸口。
一下、又一下，跳得极快。
快地他心慌。
然而在一处草丛，长草的地面有被重物碾压、拖拽的痕迹。
在寂静的夜色中，凤昭半蹲下身，凑过去轻嗅片刻。
痕迹新鲜，还有草汁。
他拨开草丛，凤目微凛地探视。
这里前不久应该刚死过人，尸体处理地很干净，甚至没有遗流下一滴血液。痕迹也藏匿地很隐蔽。
若非他现在无意间来到这里查探，到了明早就是毫无破绽。
可诡异且令他想不通的是...
这里...哪里可以藏匿尸体？
分尸会造成血流巨大，也会产生强烈的血腥味，可是那样的血味不会那么快散去。
他忽地想到一个可能，双目蓦然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