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唇角讥讽的意味深了深,不知道她是想得太所以然了,还是故意在他面前说这些话气他。
更何况,倘若不故意将那些记号留地那么明显,恐怕她会装作没看见,更不会这么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过来寻他,兴师问罪。
都几千年了,他还不了解她吗?
“本尊叫你过来就是叫你过来了,还需要问缘由?如今山上的三波仙族,已仅剩你那好师父带领的一波,山下的群仙,体内又中了‘炙翎’之毒。仅靠一个鸾衣仙君,不足为惧。”
子衿差点被他这幅高高在上、理所应当的牛叉模样气笑了,继而想到什么,垂下脑袋。
“啧。”
“师父真可怜,摊上仙门这群猪队友。”
墨翎暗自瞥她一眼。这五百年间,魔凰对容倾生出莫名的孺慕之情,可对仙族其他人呢,却丝毫不顾同门之谊。
可见啊,这感情好坏,也是分对象的。
“不...”他将手搭在她肩上,子衿一脸莫名所以地抬头,与他对视。
“他只是缺一个,像你这样虚情假意,又心肠歹毒的好帮手。”
子衿嘴角抽搐片刻,继而扯了扯:“我就当您在夸我,尊敬的魔尊大人。”
“本就是在夸你。”
墨翎瞥向她的神色,将她眼底的防备手指眼底,冷嘲一声,复又收回手。
修挺的身形站直,鼻尖居高临下地对准她的面容:“本尊再好心提醒你一句,魔凰闻子衿。”
子衿终于安心地玩着剑穗,不咸不淡地看向他。
“容倾现在对你一切的好,都是出自于,你是他心地纯良他的徒儿。五百年前,他偶然一次救了你,收你为徒,那是出于责任。”
子衿听了,忍住不打哈欠地问了句:“所以呢?”
“倘若他知道,你压根就不是什么惨遭魔族灭门的孤儿,那把大火,本就是你心生歹念以后放的。你猜,他会怎么想?”
“魔尊大人,是在威胁我?”
她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地望向他,面容也因她的神情变得愈发妩媚秾丽,眼底漆深。
“本尊只不过是好意地提醒,希望魔凰,不要被一时的喜恶冲昏了头脑。从而忘记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
子衿撇了撇嘴角,在他的目光中转过身。长睫洒落,陷入思考:“假如,他知道我是心狠手辣的魔族,不是他所认为的什么纯良之人。那他...”
“一定会很失落,且失望。”
魔尊墨翎在背后点点头,还不算太冥顽不化。
“所以...”子衿蹙了蹙眉心,然后瞬间了然,“这一切,就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
墨翎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后胸口差点岔气,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冷笑连连。
她想半天,最后就悟出来这个?!
简直枉为魔族!
她转身回到自己面前:“墨翎,吾警告你,哪怕到了必要关头,你也绝不能向仙族任何一人泄露我的身份,知道了吗?!我们这是合作,不是我卑微地像下人一样给你做牛做马!”
好家伙,她还学会威胁他了。
墨翎只感到胸口一阵血气上涌。此鸟简直冥顽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