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是以其才干著称,传闻徐相文可安国、武能平城。而另一个,则是因其出身那天的天降异相、血月掩日,还有其长大后过人的美貌。
听闻,原本早在君子衿降生之时,众朝臣见此异相便怂恿先皇将她处死。还是当时六岁的徐知文进言,此乃正常的气象,并非什么迷信的邪祟之说,才保得六皇女一命。
谁知事态发展到如今,竟演变成这样一幕。徐相竟敢与女皇呛声,只是不知他心底是否后悔...
“何德安...”何潜低声警告一句。
徐知文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对他并不多在意,目光落回到子衿身上:
“方才,臣已在外面悉数了解了情况。内务府那些人纵然有错,罪不至死。皇上如今才刚登基,自当以身作则,残暴之名一旦传出,如何定国安邦?”
他目光掠过她身边几名谄媚的侍从,安自蹙眉。
“爱卿是觉得,朕上梁不正下梁歪?”子衿促然冷笑,一把将桌子上的茶壶挥落于地!
她一步步朝他走过去,“朕是天子,说出去的话岂有收回之理?反倒是你,不过一介还未恢复官职的臣子,危难关头弃民于不顾,有何资格来置喙朕?”
“皇上说的极是——”
身侧,一个声音突然出现。
何潜往身边看了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
几人将目光转向他。
何德安唇角上扬:“皇上所言,皆是天理。不过是处死几名奴才,惹了皇上不快,砍头天经地义,何劳徐相言说?徐相如此小题大做,莫不是与那些奴才...沾亲带故?”
子衿状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徐知文眼中仿佛覆上一层薄冰:“听说三月之前,苗国发兵攻打哈齐,二位殿下便是为此事而来。二位毕竟有求于皇上,为解哈齐此次燃眉之困,自然说些漂亮话,但...忠言逆耳。”
何德安翻了翻白眼。
“此毕竟乃我君国国内事,请诸位回避,莫要干涉。”
何德安不服,只是处理几个奴才的死活,怎么就上升到国事了?
然他正欲回嘴,子衿扬手示意小侍,神态平静:“请二位殿下,移步后庭等候朕,朕处理完这边的事,速速便来。”
态度还算客气,于朝子衿而言已实属不易。
废话!君国之事岂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传出去她还如何立威!
何潜行了一礼。
何德安却上前来,执起她垂落的一只手,如一个翩翩公子,轻轻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等你哦,皇上。”
何潜暗自皱眉,看来他所料不错。何德安确实认识这名君国女皇。
掩藏在袖子里的五指收紧,神态不变得转身。
两人离开。
子衿目送二人,等身形完全消失后,她视线转向徐知文,忽然出手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眼底酝酿杀意。
“徐相究竟是以何种身份在这里教育朕?你真以为朕动不了你?。”
“朕此次放你回朝,不是突然想不开想要治国安邦,而是觉得远处的祸患,不如放在眼前来的安心,并不是要你一而再再而三与朕作对!不过...你真觉得自己可以阻止我?”
她冷笑着,不去看徐知文的表情,转而对那边跪在地上呆住的侍卫:“传令出去,门外那些押过来的奴才,直接就地格杀!让他们的血染尽这长廊,给我们君国的这位相爷好好看看——”
“何为天子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