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说夜莺的死不是一种幸福呢?他用全部的生命完成了自己的爱情,就像童话中演绎的那样,你不是他,你又怎么能理解他的快乐?”谷凈
索菲一怔,“但是……”
“我有时候也会希望将来能遇上一段让我甘愿付出生命的爱情。”一个人感叹着,“但我好像做不到那么无私。”
“不,那不是无私或自私的事,”另一人接道,“是这样的际遇永远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想想吧,如果人人都能拥有这样的爱情,那浪漫故事该写给谁看呢?”
短暂的安静之后,人们都笑了起来。
远处传来了达达马蹄,一辆马车从罗杰的住所方向驶来,赫斯塔瞥了一眼,猜测那是唐格拉尔的马车,便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
从露台到楼梯口的这段路不知为什么没有开灯,在昏暗的过道中,赫斯塔走得很慢,方才女孩子们的聊天仍在她耳畔回响。在这一刻,她忽然理解了几分罗杰几近愚蠢的自信——原来那荒唐并非全无道理。
“优莱卡?”前方传来一声试探性的喊声,赫斯塔抬头,见阿尔薇拉和维尔福正从远处朝她走来,维尔福手中还提着一个篮子。
“你看见索菲了吗?”维尔福问。
“在露台。”
“好的,谢谢你。”
阿尔薇拉松开挽着维尔福的手,她轻轻拍了拍丈夫的背,维尔福就明白了这是要他先过去,两人彼此笑了笑,维尔福与赫斯塔道别,独自朝露台去了。
“您有话和我说吗?”赫斯塔问。
“有个礼物,”阿尔薇拉抬手向递了一样东西,“早上索菲说要给你的。”
赫斯塔目光微垂,没有接。
“收下吧,是王后节给孩子们的礼物,每个人都有。”
“……折纸?”
“嗯,”阿尔薇拉点了点头,“我们用安神的药草熏过,晚上把它挂在床头,也许就不会做噩梦了。”
赫斯塔提着折纸上的细绳,走到近光的地方,这是一只橘色的纸狐狸,尾巴尖还用白色的胶水加了一点白纹。
阿尔薇拉仍在原地,微笑着看着她,“索菲的喜怒总是写在脸上,喜欢一个人就会缠着和她讲话,如果这段时间她打扰到了你,希望你能原谅,不要和她——”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夫人?”
“嗯?”
“如果,如果我们工作失利……当然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但事情总有意外,如果到最后,我们没能从刺杀者手里救下公爵,你……”
赫斯塔的目光慢慢从地板移向阿尔薇拉的脚尖,最终与阿尔薇拉四目相对。
“会像夜莺一样,殉情吗?”
这个直白的问题让阿尔薇拉的表情短暂地凝固了片刻,但很快,她笑着摇了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
“就是听索菲她们聊天想到的,”赫斯塔望着她,“真的不会吗?”
见赫斯塔表情严肃,阿尔薇拉也收敛了笑容,她缓步走到赫斯塔身边,“这个问题……我该怎么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