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趟子手还与他争辩什么走镖之时不可与货物分开,被郑子石一巴掌打蒙了头脑,捆结实了丢到大堂中。
“我去审。”程聿对媱嫦说。
“你身子可还行?歇着吧。”媱嫦轻皱着眉头看着他。
程聿轻笑着望着她:“我若回房歇着,按你的心思恐怕还要让子石陪着我,你自己能行?”
一旁,正勘验尸首的宋秋转回头,哀怨的望向程聿。
她的眼神如何程聿自然瞧不见,他继续说:“我没事。”
“放心吧,我可以的。宋秋,去换郑子石上来,我稍后便到。”媱嫦做出安排,又对宋秋说,“自己小心些。”
“嗯。”宋秋脆生生的应下,抓了一把银针在手里便跑了出去。
程聿看着媱嫦,稍显无奈:“便是这般不放心我?”
媱嫦坦诚点头:“是。”
程聿笑了,他道:“也罢,若有事,随时来唤我。”
“好。”
程聿转身往外,走了两步之后忽然停下脚步问媱嫦:“你什么时候拿了玉都的腰牌?”
媱嫦看着手里的腰牌,不甚在意的说:“昨晚。你说要出门,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便去借了来。”
“借?”
“留了字条给他。”
程聿轻皱着眉,片刻后说:“夜闯外男院落,下不为例。”
“放心,不闯你的。”媱嫦轻扬着下巴。
程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好一会儿,郑子石的脚步声都传到他们耳中了,程聿这才说:“我与你共处一府,不算外男。”
烛火下,他的脸色似乎都好了些。
媱嫦垂眸浅笑,流苏轻垂,点点珠光衬得她的面容愈发娇美。
她说:“原来公子闯我的闺房时,是这般思量的。”
程聿还想说话,郑子石却已经跨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他听着愈发近了的脚步声,声音又轻了几分:“离蒙玉都远些,大理寺的腰牌我多得很,便是你想要凤阁鸾台的金鱼袋我也能给你。”
说罢,他拂袖而去。
郑子石紧赶着过来,对媱嫦道:“大人,楼下已检查过,只有这么几个人,咱们都见过的。”
“嗯,今夜你只需护好公子,余下的无需过问。”媱嫦面色微红,嘱咐了一句后便飞快的下了楼去。
郑子石跟随程聿进了卧房,复又检查了一遍窗子,见无异状,这才轻舒口气。
程聿靠在床上看书,却半晌没翻动一页。
媱嫦下了楼去,眼前被绑成粽子的有七人。
店家夫妇及小二顺子、冬灵、施洪图和他的趟子手子平,以及那个不知姓名的江湖人。
媱嫦问宋秋:“死因可查出来了?”
“中毒,余下的还没查。”
“继续查。”媱嫦说完,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店家夫妇面如死灰,也不知是被突如其来的人命官司吓着了,还是被大理寺的名头吓破了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