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这种煽动内部仇恨、挑起人民内耗的行为,实在是对国防力量极大的浪费!
但相比之下,作为地联最高决策者的盖文上校,却对他们抱有不同的看法。
“对于卡斯蒂利亚的任何党派来说,我们都只不过是外来者。我个人不建议你对这场政治角力中的任何一方抱有刻板印象,上尉。
以地联的体量和能力,不可能也不需要彻底改变半岛的政治风向。面对已经各自形成气候的利益团体,我们只能作为调和者参与斡旋,而不是扶持其中某一方彻底压过另一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您刚刚说过,安那其联盟与当局之间的裂痕几乎不可修复,除非东风压倒西风,否则凭什么化解其中的矛盾,让政府军在下一阶段的作战中形成合力?”
亚当有些越听越糊涂。
他本质上并不乐意参与进这些纷繁复杂毫无底线的利益交换中,但为了实现拯救更多人的愿景,他又必须了解这场权力游戏的规则。
而盖文上校则相对成熟的多。
他深谙在权力框架内达成目标的方法,尽管有时候不得不使用一些非正义手段。
“矛盾的本质是利益的冲突,要让其中一方主动吃亏让利是很困难的事情…但不能化解,不代表不能转移。”
盖文说到这儿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目光炯炯的看着亚当,似乎是打算用这种方式引起后者的注意。
而直到上尉回复以同样严肃的视线,上校才终于重新开口,说起了一件看似毫不相干的“小事”。
“就在今早,特克斯科防线的人员调动已经开始,卫戍团接替3兵团进驻防线,托洛萨地区的铁路线正开足马力,将需要休整的士兵运回南部…上尉,你认为国民军北线部队会在什么时候推进战线,正式进入特克斯科?”
“上次会战才刚刚结束,佛朗哥也需要重新集结力量——如果卫戍部队能够做好军事情报的保密工作,大概能撑到下个月底?”
面对亚当给出的答案,盖文上校不置可否。
反而拿出了一张刊登西西里南方游行示威信息的报纸,推到上尉面前。
“…您的意思是,西西里方面为了稳定国内局势,会加快军事行动?”
“经过两次特克斯科会战的损失,西西里方面已经无法继续支撑半岛战争的巨大消耗,在国内抗议浪潮愈加激烈的情况下,他们必然会逐步缩小对松博特半岛的军事投入——在此之前,目前掌权的军界高层需要一场胜利,扭转国民对于此次军事行动的评价。”
“您觉得他们会冒险对特克斯科用兵?”
“托洛萨的火车汽笛骗不了人,当局也分不出空中力量弥补独立第1大队离开前线后的空缺——一个星期内,特克斯科必然失守。”
盖文上校的语气无比笃定,而接下来,他又在手绘的那张简易地图上指向了加泰罗尼亚。
“这次事件,就是我们转移当局内部矛盾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