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项斥力发生术式”与依靠发动机及螺旋桨配合的战斗机完全不是一个体系的产物,死抱着空军的作战经典不放,其实大大限制了当代空降兵的能力边界。
基于这种认知,亚当总结了三条更适合现阶段王国魔法师的飞行准则:
“一、优先以团队配合取代单对单决斗;”
“二、优先以攻击性魔纹术式为导向(而非单位剩余功率)判断使用机动动作的时机;”
“三、优先使用新式机动动作取代传统机动动作。”
以上三点只是总括式的提法。
在论文的主体部分,上尉还根据实际的实验训练数据,针对此三条准则逐一展开,进行深入探讨。
值得一提的是,亚当在论文中并没有像某些极端学者那样,为了拔高新理论的地位,偏执的否定现有理论的一切科学依据。
他在论述中指出:“现有的能量机动理论对于实战中战术运用的价值在于其提纲掣领的指导思路,空战本质上是非完全信息动态的微分博弈,单一变量的微小波动就有可能对整个体系造成巨大的影响。
因此,能量机动理论自发现之初就是一种近似理论,而非万能理论。它本质上是降阶过的数学模型,这些模型都只能确定一部分容许的最优轨迹。
笔者无意质疑这一理论的正确性,本文着重讨论的是几类不能套用这套传统模型的特殊战例。”
…可别小看这段免责声明。
鉴于亚当现在的年纪,他发表的这片论文在学术性上本就不能和多年浸淫此道的大牛相提并论,且因为在针对崭新领域的研究中缺少足够的理论模型作为支撑,上尉在论证中大量使用了不同对照组多次重复试验的方式验证自己的猜想,而非通过理论推理,归纳出一套缜密严谨的新方法论。
这种经验性的结论往往容易引起学界的非议,更别说亚当在大多数人眼里根本就是个理论研究领域的外行人…
为了给军事改革的计划尽可能减少阻力,亚当只能一再放低姿态,确保高层拿这篇论文去找相关领域的权威咨询时,尽量别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写论文不是写小说,上尉也不指望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能一蹴而就解决问题。
他按照在军校训练时养成的习惯按时赶到食堂,用餐的同时从其他战友手里借来了一份详述半岛战局的晚报特刊。
听过他威名的空降兵满脸激动的递过报纸,看那架势就差让上尉在饭盆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出于礼貌,亚当只能又拿出一些时间与对方寒暄了几句,等到食堂里的骚动逐渐平息下来后,他这才忧心忡忡地拿起报纸,仔细阅读。
…理论上讲,换马之后的地联与独立第1大队已没有任何瓜葛。
伊丽莎白少尉、娜奥米少尉、布莱克中尉等人目前统属着各自的中队,重新回归到王国空降兵作战序列,但仍属盖文准将麾下。
而上尉本人因为即将赴威斯敏斯特军大学深造,组织关系被直接转到了学校。
但不论如何,离开前线后亚当失去了从情报部门了解卡斯蒂利亚各方内情的权限。
可自从回国以来,亚当其实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对半岛战局的了解。
通过报纸、杂志以及空降兵司令部内不时传出的某些只言片语,亚当从不同侧面描摹着卡斯蒂利亚的战况。
对外,他以自己毕竟在半岛奋战了半年为借口,替这种不同寻常的行为打掩护。
而实际上,亚当是在根据战况的变化判断赫默阿帝国是否已经对松博特地区施加更大的影响。
虽然理论上讲,萨森讷、凡赛和赫默阿对卡斯蒂利亚内战的投入都还维持在代理人战争的程度,但随着凡赛方面雷鸟自行火炮崭露头角,萨森讷在比斯开湾南部投入皇家海军,这场战争的规模已经超出了各方最初的预计。
面对预料之外的强力抵抗,内外交困的西西里人主动撤出战斗,等于是在外交博弈层面主动投子认输。而赫默阿人则从秃鹰军团受挫后一直保持沉默,迟迟不曾发表意见。
于是,彼此角力的西大陆政局也因此迎来了重要的转折点。
…某种程度上来说,赫默阿下一步的动作实际上就是帝国整体作战意志的体现。
如果他们像西西里一样退缩,那么萨森讷一直坚持的绥靖政策倒真有取得成效的可能;相反,如果帝国的铁蹄继续向前,那在亚当看来几乎可以等价于发出了一条“二次大战必将爆发”的信号。
而根据目前的国际形势,赫默阿铤而走险的概率明显更高…
亚当的结论主要基于两点依据。
其一
从半岛内战的走势看,盖文准将策动的那波冬季攻势可谓是耗尽了安那其联盟在北方积聚的最后一点儿家底,虽然帮助各自治区收回了大片领土,但短时间内也失去了对坎塔布里亚以西地区继续进兵的能力。
至于南方政府军组织的玛格立特防御圈…
在意识到佛朗哥绝不可能放下武器乖乖投降之后,当局正着手重新组织攻势,企图收复拉曼恰至穆尔西亚的敌占区领土。然而错过了雷鸟计划引起的大面积混乱,南方的叛军在这段缓冲期也已经凭借深沟高垒筑起了坚实的防线。
此前轻易放弃的塔霍尔河至莫塞利一线的阵地成为了政府军反攻的滥觞…
缺少重火力装备的政府军吃着地形惩罚连续发动了几次强攻、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但结果却都不甚理想。
无奈之下双方再次进入相持,原本风雨飘摇的佛朗哥政府此时摇身一变,竟然显得如此固若金汤,完全看不出吃枣药丸的架势。
其二
则是因为fxs主义者恶意操纵民族情感的特性决定了这个政党的生存规律。
——这是个基于掠夺其他民族维系自身存续的畸形团体,从它出生的那一天起,它的生命就是建立在进攻上的,进攻一完结,它的生命也就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