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三你带人维护秩序，其他人准备分发救援物资……”
其中一个人麻利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开始给车队的人分派任务。
聚集在城门口的难民们闻言，立马纷纷为了上去，神色热切地盯着那些人。
“圣山仙人！他们是圣山仙人！！”
刚刚跟陈凡说话的老人激动喊道。
车队到来的消息越传越广，华城难民纷纷从各个方向涌来，将整个东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别挤，每个人都有！有力气的出来帮忙做饭，吃完这一顿，我们会带领大家过上新的生活！”
“感谢圣山仙人！”
“多谢仙人……”
一群人纷纷拜谢。
华城不大，留下来的却仍旧有数万难民。
有能力逃离的早就逃了，黑水皇朝的军队入城时，只剩下这些逃不走的老弱病残。
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死活，除了这些自称是圣山弟子的人。
除了用跪拜这种罪朴素的方式表示感激，他们什么也没有。
许久后，饭菜的香味飘飞。
在这些圣山弟子的组织下，华城难民都有序地排队吃上了饭。
直到这个时候，一些人的脸色才重新恢复了几分生气。
一些人吃着吃着眼泪就掉进了碗里。
刚刚跟陈凡说话的老头一边咀嚼着馍馍，一边擦眼泪道：“好人啊，都是一些好人啊。”
陈凡无言。
仅仅只是一场战争，就让这么多人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他以前见过苦难，能帮的也愿意搭把手。
但他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因为战争而失去家园的。
不远处，有人带着一根油条朝着陈凡走了过来：“食物剩得不多了，吃一口垫一垫吧。”
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规模血战的陈凡穿着一身麻衣，脸上也有些灰痕，倒是让人以为这也是难民之一。
陈凡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
“不用，我也是武者，东西就留给他们吧。”
“武者？”
来人疑惑地看了陈凡一眼。
“嗯，原本是想来这里采购些物资，却没想到这里竟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诶！”
陈凡跟前的人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以前的华城虽然不算繁荣，但百姓安居乐业，也算是一方净土。如今黑水皇朝破关，所过之处一片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若不是有那些圣山弟子到处救助难民，死的人只会更多。”
听到他的话，陈凡愣了一下。
“你不是圣山弟子吗？”
“啊？”
来人挠了挠头：“我哪里有那个福气啊，不过是在圣山弟子的组织下，我们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想为这些难民做点事罢了。”
说着，刚刚安排事情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老三，你也吃点东西吧，我让其他兄弟去城里探查了，就算有些人没收到消息，这些食物也够分给他们了。”
“没事儿赵大哥，我是武者，少吃一顿不会怎样，还是留给他们吧。”
“说什么呢？”
赵云杰一拳捶向他的胸口。
“武者不也要吃东西，再这样我可不敢再让你留下来了啊。”
“好好好，我吃！”
他赶紧咬了一口手里的油条，跟陈凡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赵云杰转头看向陈凡，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
“陈陈……不对，圣主？”
再端详了几眼，他啪地一下单膝跪了下去。
“赵云杰见过圣主。”
“这是做什么呢，快起来吧。”
陈凡赶紧吧赵云杰拽了起来。
他并不太习惯身边的人对他如此恭敬，特别是赵云杰这样的人。
这些人，倒是让他觉得有几分钦佩。
赵云杰这一跪，其他人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车队里另外两人看向陈凡，片刻后对视了一眼，赶紧来到陈凡跟前，刚想拜见，就被陈凡阻拦住了。
“不必如此。”他摆手说道。
“你们都是圣山弟子吗？”
赵云杰点了点头，苦笑道：“是的，我们三人都是剑宗弟子，下山已经半年多了，原本是想去大荒各地游历一番，却没想到半年时间还没走出西域。”
“你们这半年都是在做这种事情吧？”
“是的，遗憾的是战线太长，难民太多。即便我们师兄弟日夜奔波，也还是有很多人在经受苦难。”赵云杰无奈摇头。
陈凡轻叹了口气。
入圣山十多年，他从一个杂役弟子成为如今的圣山圣主，却从未体会过八宗普通弟子的生活。
“你们做得很好，不过这样终归不是办法。如今的圣山已经在组建军团，再过些时日，他们就会出圣山，逐鹿西域。到时候，我圣山自会还这西域一片安宁。”
赵云杰脸色变了变。
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开口。
“圣主，弟子有一言……”
“你只管说。”
“圣山自成立以来，就从未参与过任何俗世争端，圣山若是入场，这天下只怕……”
听到赵云杰的话，陈凡轻叹了一口气，道：
“有些事你们还不知道，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现在偷渡者逐渐冒头，各方群雄割据，圣山也需要与时俱进，掌握更多力量。你们如今所做的事或许能够暂时护一方安稳，可想要长治久安，就必须要有足以威慑世人的力量，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赵云杰三人对视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陈凡看向他们，又问道：“我需要回去弄些物资，你们这里还缺不缺什么？”
车队并不算大，而华城又有数万难民，这种消耗，他们车队带来的东西只怕撑不了多久。
赵云杰笑道：“圣主放心，这方面我们有经验，只要没有外敌打扰，我们很快能够帮他们重建秩序，这些物资已经足够了。”
“好，那我便先离开了。”
陈凡看了赵云杰三人一眼，腾空离去。
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