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锁链浮现，将陈凡的山势层层封锁在内。
不过即便如此，也有丝丝缕缕的山势从缝隙当中散逸出来，扭曲虚空。
“这是……”
看着陈凡的山势，三眼怪却是皱了皱眉。
这家伙的山势，和正常人的为什么有些不同？
她有些疑惑，半晌后有些震惊地看向陈凡：“你这山势在往外释放超凡秘力？”
三眼怪话刚出口，一旁的李旭也惊了。
“啥玩意儿？不吞超凡秘力也就算了，还自己往外释放？”
这么久来，他一直为红尘剑势担忧不止，这万一有一天超凡秘力实在供应不上了，他不得被红尘剑势吸成人干？
他原以为陈凡和他一样，只不过陈凡财大气粗，所以不担心这些。
可现在知道陈凡的真势不仅不需要吞噬超凡秘力，反而会释放超凡秘力反哺身体时，他就像吞了一万只苍蝇一般恶心。
自己修炼的东西，和别人比起来差距那么大的吗？
陈凡也惊疑地点点头：“我也觉得奇怪，这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毕竟别人的都是吞噬超凡秘力壮大几身，而我的却……”
三眼怪神色复杂地看了陈凡一眼，半晌没有说话。
许久后，她幽幽开口。
“是好事，也是坏事。正常人的真势确实是需要从外界汲取超凡秘力壮大几身。而你的情况，却是有些复杂。”
陈凡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有些紧张地问道：“有多复杂？”
“这么说吧。”
三眼怪皱了皱眉到：“正常人领悟真势，是对势的进一步解读，蕴养天地之势于血肉，再从血肉中诞生出真势。而你，则是某些存在将势的种子种在了你的身体里，等条件成熟后，便会在一些刺激下自动从血肉中诞生。而你这类修者，在以前一般被称为觉醒者。”
觉醒者？
陈凡皱眉。
对这种称呼他倒是不在意，不过按照三眼怪所说，他的山势，是某些存在将种子种在了他的身体里，这他就十分不解了。
自己的真势是山势，所以给自己种下山势种子的，是一座山？
他似乎从没有过这种际遇。
陈凡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这对我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三眼怪看了陈凡一眼，摇头道：“觉醒者群体十分特殊，一般情况下来说，觉醒者领悟的真势会十分强大，可若给你种下山势的存在消亡，那你的真势也会随之消失。”
消失……
陈凡一下就轻松不起来了。
关键是他特么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种下的势啊，别到时候他莫名其妙就没了，自己也跟着遭殃。
两人谈话间，陈凡的山势突然剧烈摇动起来，这一刻，陈凡直接被密密麻麻的铁索给包围了进去。
山势蓬勃，铁索震动。
一方面，山势似乎不甘于被铁索封镇，想要破锁而出，而另一方面，铁索却又要将山势死死束缚，不让他冒头。
双方就像是死敌一般。
在这个挣扎与禁锢的过程中，陈凡能够感觉到，大量超凡秘力从山势当中喷薄而出，滋养着他的血肉。
而他的血肉在变得更强的同时，山势所爆发的力量也就越强。
吧嗒！
忽然，一声脆响响起，一条漆黑锁链在这个时候直接被山势蹦断。
蹦断的锁链化为漫天光点，最终被山势吞没。
于此同时，一股庞大的力量融入他的身体，这一刻，陈凡感觉自己的修为突破到了一个新的巅峰。
而他的身体强度，也在这个时候再次上了一个档次。
刚刚被三眼怪扇肿的脸，此时也已经完全复原。
莫名其妙的，他已经从见势境突破到了化神境，瞬间成为了超凡巅峰级别的存在。
如今，他的修为和那些偷渡者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而且，他能够感觉到，山势蹦断了一条锁链后，他的山势也再度凝练了许多。
哗啦啦……
蹦断一条锁链后，山势重新隐入陈凡的血肉之中，而那密密麻麻的铁索，也在这个时候渐渐隐去，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这次变故从开始到现在，陈凡自己完全是懵的。
自己明明啥也没干啊，这……
“这就是觉醒者最大的好处了，如今天地万物都被封镇，而你打破了太古铜门的封印过后，这些存在也逐渐苏醒。刚刚你的山势爆发，应该是给你种下山势的存在又完成了进一步的复苏……”
陈凡愕然，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那意思是说以后即便我不修炼，实力也会变得越来越强？”
三眼怪剐了陈凡一眼，半晌才说道：“理论上是这样的。”
另一边，李旭和青莲已经完全呆住。
即便青莲也是上古武者，但关于觉醒者这一套，他自己也没有听说过。
陈凡如今这种情况，是不是就意味着和天地间某座山绑定了？
“那是不是说山不倒，我便永恒？”
三眼怪笑了笑，声音冰冷：“可山若没了，你就会在死后化为它的意志，永恒沉浸，又或者等待下一次复苏。”
这，便是觉醒者需要付出的最大的代价。
当海枯石烂之时，真势完全融于血肉，等宿主死亡之际，就会化身成为它的意志，等待下一次复苏，或者永远沉沦在黑暗当中。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
但这种意义上的永生，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