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把头,要不要给你露出个脑袋来看看山景?”
当土埋到张富贵的肩膀时,吴八一笑着问道。
张富贵不耐烦地说,“你想害死我吗?碰见个吃人参的动物可咋整?头当然也得埋进去!”
“张把头,你这精神文明建设有待提高啊!”
我笑了,“张把头又不需要呼吸,哪儿那么多废话!快埋!”
埋完张富贵之后,吴八一还拿脚使劲踩了踩,然后开始解裤带。
“哎?你这是干嘛?”
“呃,给他施点儿肥……”
我怀疑吴八一在存心报复,我拦住他:“拉倒吧!别这么损,都握手言和了,赶紧走吧!”
吴八一这才收拾起营地里的金刚伞和背包,边走边不放心地说:“小林哥,我看呐,他才不是诚心讲和,是这大萝卜精拿我们没招了,这才伏软的。”
我只是“嗯”了一声,没再答话,因为头又疼起来了,我心想八成是时幽那边见陨铁熔不动,又添了把柴吧……
但这次疼痛没那么锐利了,变得又麻又钝,好像一块木板在高频率地敲我的头,大概有点像绵绵的牙疼。
我忍着疼,说:“小胖,咱们去趟水边!”
这时,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消防直升机正在救火,下面吊个大水斗,哗啦一下打开,水就滚滚而下,浇在山火里面。
这一趟估计十来吨的水,但山火势大,浇一次水也只是杯水车薪。
吴八一边走边和我聊天,他想到一件趣事,笑着说:“听说以前国外大火,有个光腚男人摔死在火场里面!你知道为啥吗?因为他之前在河里洗澡,直升机来取水,结果跟着被直升机带走了,连人带水一起给浇下去了,你说惨不惨!哈哈哈哈!”他一个人捧腹大笑,见我没反应,“小林哥你咋不说话?不好笑吗?”
我捂着头说:“我头疼呀!哪儿还顾得上笑!”
“啥?不是吧?你还在头疼,哎,快叫嫂子把火停了算了!”他从衣服里掏出手机看看,“该死,没信号!那我给你揉揉?”
我摆手,“溪水边可能有药。”
如果运气好,水边应该会生长一种野薄荷,此物清凉透脑,是治头疼的良药。
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古书上倒也提过神器神铁皆有灵,而人血又是最上乘的媒介。
这陨铁一旦炼成,有血作媒介,和我之间必定会产生奇妙的联系。
可是炼成的过程,我没想到要饱受煎熬和折磨,看来以人血化铁并不是只出一滴血这么简单,而是把自己也要赌上命,和神铁共同承受千锤百炼。
我此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我要啥神兵啊,普通的也很好用,比如这把乌号弓。
终于再次来到溪水边,我四下一看,顿感绝望——水边只有大片鹅卵石滩,因为已经入秋,沿岸的石头起了一层冰碴子,夜色中那淙淙流水清澈得仿佛没有一点杂质。
我疼得实在没法子了,过去抓起结着冰碴的石头敷自己的太阳穴。
吴八一见状赶紧扔下背包,找了一条毛巾在水中浸湿,帮我敷在额头上。
我躺在地上,阵阵不断的疼痛十分耗人精力。估计我此刻面容憔悴,吴八一为难地说:“这可咋办呀,嫂子做神兵得一年呢,难道要疼上一年吗?对了,我还带了烧酒,来一口吗?”
我摆手,“不用,那等醒了头不是更疼?还有,别嫂子长嫂子短的!”
“那你搁这儿先睡儿吧,我给你拿睡袋。”
吴八一刚一转身,突然吓得叫了一嗓子,“次奥,你是谁!?”
我也听见了脚步声,有人走过来。
不等我挣扎着坐起来,那人已经蹲在我旁边,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和我四目相对。
我错愕了一下,来者是一个穿着牛仔裤、白t恤、红夹克的年轻女孩,脑袋两侧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发型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