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发的爹非要我们收下钱,最后甚至要给我跪下。
我赶紧搀住他说:“张叔,我会想办法的,但是钱你先拿着!但凡有辙,我对天发誓,我一定会去找你好吗?”
吴八一也劝道:“大叔,你快起来吧,小林哥他向来说到做到,你这不是难为他吗?”
张小发的爹抹着泪站起来,抱着一丝希望,用力抓着我的手说:“小发这下半辈子就都托付给林先生了,一定要救救我们张家!”
“行行行!”
好说歹说的,可算是把他送走了。
关上门,吴八一不屑地骂道:“嘁,老混蛋一个!玩这手道德绑架给谁看呀?自己作的妖,还要别人擦屁股,甭管他!自己拉的屎,让他自己坐回去!”
我却沉默着不说话,想着心事。
吴八一看看我,忙说:“小林哥,你可不能动摇啊!别替这种人治病,忘了当初他是怎么骂你的吗?”
我笑笑,“多亏有你在,不然我真应付不来。”
其实当初没辙,如今有了一半的辙,正是仓库里的那朵茔生兰。
茔生兰而是至阴之药,还需要一味至阳的炎阳玉,二者便能配出一味生肌续断的神药。
但是茔生兰是凑巧捡到的,要取炎阳玉,得去那九死一生的地方,我哪敢说出来呀!
之后每天我还是悠哉地过日子,偶尔回家一趟,和爸妈吃顿饭,只要一吃饭,我妈又操心婚姻的事情,说快过年了,要不要给我安排个相亲。
吴八一就在边上说:“阿姨你不用操心了,小林哥已经有心上人了,长得挺标致,还会手艺,就是年龄稍微比他大点。”
我妈一听就来劲了,“真的吗?啥时候带回来吃顿饭,她家是什么条件,父母还健在吗?”
我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我忙说:“哪有这回事,甭听他胡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操心的。”
“你操心过啥呀,还不是我们替你操心吗?”
“妈,我都这么大了,你就不用管我了。”
“怎么就不管你了,你不管多大,在爸妈面前还是个孩子!”
又听到这样的老生常谈,我只能沉默着继续吃饭。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我俩回到诊所,我一边唠叨吴八一在我爸妈面前瞎说一边转身关门,一扭头看见地上有一行泥脚印,一直延伸到屋里。
我一个激灵,心说我这小诊所怎么一天到晚老有人惦记?
我立即揉开望气眼,往屋里一瞅,发现有两个气息古怪的人呆在里头。
吴八一见我紧张起来,小声问怎么了,我指指次卧的方向,悄声说:“有人。”
“又来贼了!?”吴八一顺手抄起一个扫把。
我捏着符咒往里面走,突然,一个脸裹得像木乃伊的家伙冲出来,正和我看个对脸,他身后还背着一把大刀。
我吓了一大跳,正要还击,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赵哥,不要乱来,他是林大夫!”
我朝屋里一看,松了口气,居然是章歌奇来了。他裤子上、鞋上全是泥,样子很狼狈,胡子拉茬,人也瘦了,跟个通缉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