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章歌奇从树根下面刨出一颗陈旧的骷髅头,沾着泥土的根须紧紧将其缠绕。
章歌奇惊喜地说:“嘿,运气真好!一下就找着了!林大夫,这一定就是阵眼了,毁了它鬼打墙就不攻自破了。”
说罢,他就要用脚去踩,我拦住他:“等等,章兄弟,再刨下别的树看看。”
章歌奇又去刨了三棵,结果出人意料,每一棵树下面都有骷髅头,从骨质的颜色看来,已经被埋了很久。
我心想难怪这片林子阴气如此之盛,原来树下面埋了冤魂。
吴八一揣测道:“这一定是什么巫术吧?这白骨门徒比起巫族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说:“算不上巫术,你们看这些骷髅头,被根须紧紧缠住。我听说古代辽国打完仗,就把斩首的敌人脑袋口中塞一粒种子,然后埋进土中,以此来彰显战功。”
我环顾四周,“这片林子,恐怕全是以此法植出来的,这里应该是古战场。”
“我去,打个仗还讲究环保的吗?”吴八一啧啧感慨。
“那这些骷髅跟鬼打墙无关?”章歌奇说,“那咱们再走走看,看看这回能不能走出去。”
我正沉吟间,只见青牛大仙拿蹄子在地上不停地刨,凑过去一看,它刨了一个八卦的形状。
“啊,我懂了!”
我恍然大悟,掏出小旗子,“白骨门徒‘修整’过这片林子,把它按奇门遁甲的形势布局,人进的来出不去,所以那怪客随身要带这小旗子,因为没有它,回不了‘家’!”
说罢,我信手一挥,只见林木缓缓挪动,打乱了原有的布局。
我招了下手,在前面领路:“走!”
这次,迟迟不肯迈步的青牛大仙终于跟上了我们,章歌奇一边走一边在树上砍下痕迹当作路标。
一直走到傍晚,我们并没有回到原地,看来这所谓的鬼打墙已经被破解了。
太阳逐渐西沉,把林子里染得一片血红,见天色不早了,我们找了个小土丘,在背风的地方露营。
白天吃了一肚子肉,蛋白质不易消化,还是很耐饿的。晚上我们一人一粒军粮丸,天气太冷,我也不想离开火堆去打猎了。
明明这儿没啥风,可还是阵阵阴冷,我裹着睡袋,仍觉得身上暖和不起来。
吴八一拿着树枝捅着火堆,抱怨说:“靠,咋这么冷呢?看这天估计要下雪了。”
章歌奇在一旁做起了俯卧撑,一直到大汗淋漓为止,然后坐在火堆旁大大咧咧地用手指搓手背,一搓就是个泥条子。
吴八一蜷着身体、搓着手打趣道:“章大哥洗澡的方式真别致,自己想办法汗蒸。”
章歌奇瞅他一眼,“瞧你冻得这熊样儿,你也去活动两圈,生命在于运动,动动就不冷了。”
小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免了免了,白天运动够多了,我现在只想烤着火睡觉。”
我说:“咱们又钻矿洞又爬山,身上都挺埋汰的。虽说没法洗澡,明天走之前还是把内衣换一下,免得有什么细菌感染,顺便减减负担。”
闲唠一会,我开始打坐调息,呼吸吐纳了一阵子,便觉得身上不那么寒了,疲惫的精神也得到了缓解。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听见一阵金属摩擦声,睁开眼,只见章歌奇一激灵跳起来,他也听到了,正手持斩龙刀,警惕地环顾四周。
“章兄弟,你也听见了?”
章歌奇点头,“不会又有怪物吧?林大夫,快用你的眼睛看看!”
说着,章歌奇把熟睡的吴八一踢醒,吴八一揉揉眼睛问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