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大仙也不理我,任凭头顶上鹰群盘旋,依然故我,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往前走。
但鹰群只是发出威胁声,却不敢再下来了,估计刚才死的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热血少年,其它成熟的鹰知道青牛大仙的厉害,像一群流氓一样叫嚣着撂狠话,却不敢有所行动。
我们走到被踩死的海东青边上,吴八一蹲下身,啧啧赞道:“嚯,长得真好看……”
说着伸手要去拔鹰的羽毛,我抬头看看天空:“别动它了,小心拉仇恨,你可不是大仙,被啄一口不得了。”
吴八一惋惜地说:“这么好的羽毛别糟践了!古人不是拿鹰羽作箭吗?正好带回去给嫂子当材料!”
我说:“古人那都是夸大其辞,明明用的是野鸡野鸭的,非说是鹰羽,跟狼毫异曲同工。”
“哈哈,我刚才说‘嫂子’你没否认!”他挤眉弄眼地说。
我斜他一眼,“我已经懒得搭理你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背后忽然传来扑啦啦的声响,回头一看,鹰群三三两两地落了下来,开始分食死鹰的尸体。
同类相食,着实残忍,估计它们都饿疯了。
我听说兔子、老鼠之类,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都会吃同类,人又何尝不如此。
这塞外之地自古贫瘠,古代只要雨水一少,草原民族为了生存就得南下。
中原一旦发生旱灾,便是饥民遍地、易子相食的惨状,然后百姓就不得不造反,起义的百姓便又成了成就枭雄的炮灰……
心中不由感慨,历史的车轮一轮又一轮,多少封建王朝无论曾经有多少辉煌,最终都亡在天时上面。
走了一段路,那些鹰总算不来骚扰我们了,这片草原到处坑坑洼洼,能看见不少鼠洞。
我拿望气眼一瞅,活物气息少得可怜,连鹰这种天生猎手都捕不到猎物的地方,我们更是甭想了。
休息的时候,我用望远镜观察前面的雪峰,比对着墨老板给的地图,确定下路线。
接下来就是最难走的一段路了!
我们的食物只剩下十几粒军粮丸,身心极度疲惫,吴八一因为受冻还出现了轻微的炎症。
这些困难真的让人有种想放弃的心,可是大伙都鼓着劲,彼此互相打气,靠顽强的意志力硬撑着。
快到满是积雪的山峰下面时,天色虽然还早,但我宣布就在这儿休息,养精蓄锐,明天一早爬山。
章歌奇坐下来揉揉腿,又站起来,“爬山没力气怎么行,我还是找点好东西吃吧!”
我摇头:“哪有吃的呀,白天我一路上都在看,连只老鼠都找不到。”
吴八一看看卧在边上反刍的青牛大仙,羡慕地说:“唉,咱们要是也能吃草就好了!”
“吃草?对了,没准有地薯,我去找找看。”我站起身。
于是章歌奇和我搭伴到山上去找吃的,我们在光秃秃的林子中间溜达。
我拿个折叠铲刨草根,刨出来一块拇指大的块茎,在身上擦擦,递给章歌奇,“这就是地薯!”
“啥?这也太小了吧,不够塞牙缝的。”他嫌弃地说。
“收着吧,有口吃的已经不错了。”
章歌奇随手扔进嘴里嚼了嚼,皱起眉头,“这么涩,真难吃!”他转了下眼珠,笑道:“对了,我有办法打猎!”
说着,章歌奇从怀里掏出蟒蛟身上取的蚌室,拿刀挑开,取出一枚瓶盖大的红色龙丹,然后就搁在地上。
“章兄弟,你是要招蛇虫过来吗?”
“嘿,等的就是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