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道:“有病没病谁说了算?郎中说了算!你不是郎中吧?”
店小二这下恼了:“哎?抬杠呢不是!难不成你是郎中?”
“说对了,我还真就是郎中,在地方上悬壶济世的时候,乡里人也喊我神医呢。”
青衣男子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摸出来个绿檀牌子,递向了那店掌柜,道:“这是我的医牌,瞧瞧吧。”
店掌柜狐疑着接了过来,在灯笼下照着看,店小二也凑上去观瞻,却不识字,只能数着木牌正面刻了三个大字,掌柜的已经念了出来:“太医署!”
店掌柜登时惊愕的看了青衣男子一眼,又连忙把牌子翻过来去看背面,但见上头刻着两行小字:“医部针科咒禁科,孙伯行!嘶~~~”
这店掌柜能在京郊十里做生意,也是有些背景有些见识的,他知道太医署下头设着医、药两部,医部下头分医、针、咒禁、按摩四科,眼见这孙伯行医牌上兼任两科,定然是个大才,可是不能得罪的!
于是他赶紧换了一副笑脸,双手捧着医牌送还给孙伯行,嘴里说道:“原来是太医署的孙大人,失敬!下头人没有见识,不认得贵客,得罪,得罪了!”
“大人不敢当,我就是个郎中。”孙伯行收了木牌,道:“现在可以叫我进店,给我开房了吧?”
店掌柜连忙让出路来,道:“贵客快请进!”
店小二如梦方醒般,伸手去接孙伯行肩上挎着的木箱子,道:“小的来提行李!”
孙伯行却躲了一下,道:“我自己拿,不必沾手。”
店小二讪讪的,赶紧前头带路,麻溜的引到客房去了。
一番迅速的铺排之后,店小二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孙大人看还满意吗?”
“满意!”
孙伯行根本就没有仔细打量那房间,敷衍了一句便说道:“你出去吧,我困了,马上就要躺下。”
店小二笑道:“小的去打热水,给大人净净脸,烫烫脚,这样躺下也舒坦。”
孙伯行摆摆手,催促道:“不必了,我疲累的不行,现在就要睡,你走吧!到明天巳时之前,都不要来打搅我。”
店小二心道:“太医署的名医也这么邋遢么?”也不敢多说,点头哈腰道:“小的记住了,告退,告退~~~”
等店小二走了之后,孙伯行连忙把屋门上了栓,又将窗户关严,而后气喘吁吁的坐到床头,双手往后,按在脖颈上,猛然一拔,竟抽出两根针来!
每一根都漆黑如墨!
“果然,是行尸瘟?!”
孙伯行呆了片刻,喃喃说道:“我去药神庙求签,得了上上,怎么会中瘟毒呢?!六百年不曾有瘟疫现世啊,怎么可能叫我遭了毒手?天啊,那药神庙供奉的到底是药神,还是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