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山心里五味杂陈,暗自忖道:“我本来以为身毒国人生地不熟,没想到得一蟒仲,风土人情、神道掌故都获悉了;又得一卡芙,解决了我改头换面的难题,真是难寻的善缘啊!”
再看长乐,他心里思量道:“这丫头也是独自结下一衲,可与整个三谷仙派相媲美!如今还不显她的厉害,但想必以后也有难得的过人之处……”
他去取了两个蒲团过来,说道:“长乐,你姐姐和蟒仲去做面具了,你左右无事,跟我学仙法如何?”
长乐一听说现在就能修仙了,自然是万分乐意,蹦着笑道:“好呀好呀!你教我!”
陈义山道:“你吃了仙丹,已经开脉,我现在便教你第二步——引气之法,你仔细听着,我先说一遍,你听完之后,若有不懂便问。”
“嗯!”
陈义山也知道自己忙起来顾不上哪个弟子,此时好不容易得了空暇,而且还是跟长乐单独相处,自然要尽一尽师道的责任。
长乐年纪小,陈义山怕她听不懂,就讲的极为细致,说到脏器部位以及血脉穴道的时候,还一一指出。
没想到长乐的天资惊人至极,只听了一遍便说自己完全记住了!
陈义山有些难以置信,道:“你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没有?”
长乐摇摇头:“大哥哥讲的很好懂啊。”
陈义山心里狐疑,便盘问了她几句,都是要紧且复杂的问题,长乐一一都答了上来,并无丝毫谬误之处。
“嘶~~~”
陈义山惊讶之余,又觉欣喜,道:“那你瞧我演练一遍。”
“嗯!”
说演练一遍就是一遍,完全不用再来第二次,长乐就能如法炮制了。
瞧着她一吐一纳尽得章法,开合毛孔,闭转穴道,皆得其妙,引着丝丝缕缕的灵气进入体内,渗入脏腑血脉,全然无误,陈义山不禁欣慰万分,赞叹道:“不愧是我亲自看上的门人,真真是聪明绝顶!”
如此便不怕长乐走火入魔了,陈义山自己也在蒲团上端坐下来,开始默运诀法,体悟神通。
奇门遁甲得自于羲皇之后,尚不熟练,须得仔细参详参详,说不得大战之时就能派上用场。
这一番参详下来,耗时甚久,不觉已是天黑。
等陈义山筋疲力尽,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长乐已经在到处跑动,跟那些傀儡去玩了。
蟒仲也拿着一个面具走了过来,禀道:“恩师,卡芙师妹已经做好了一个,你且试试。”
陈义山道:“这么快吗?”
接过那面具一看,只见是个大大的蓝靛脸,眼眶极宽,鼻如悬胆,两片嘴唇既厚实且鲜红,活脱脱似两片血肠,而且还生着一副海狮胡,说不出的怪异丑陋,陈义山不由得皱起眉头,嫌弃道:“这是谁啊?
好难看!”
“嘿嘿~~恩师忍耐些吧。
想要在身毒国境内找到一两个与恩师这样俊秀的面庞,只怕是万难。”
蟒仲讪笑了几声,道:“这副尊容来自于撸一沱泥最忠心的神将,叫那婆罗。”
陈义山疑惑道:“既然是最忠心的,怎能挑起内讧?”
蟒仲解释道:“那婆罗对撸一沱泥确实是极为忠心,但是却有一桩毛病,那便是好色无厌!偏巧,撸一沱泥的几任妻子和几个女儿都很是貌美。
万一,那婆罗某天色心大起,对撸一沱泥的妻子或者女儿——嘿嘿,撸一沱泥知道了以后,还不得对自己的部将痛下杀手?
迦楼罗、阿修罗等本来就是撸一沱泥靠着神力降服的,对他不是敬重而是畏惧,一旦见他开始屠戮那婆罗,难免会兔死狐悲,谋生反叛之意,内讧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