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两手空空,又是骑马,定是没有酒具,不妨一起喝一杯。”
“不必。我有这个!”
尚让拍拍腰间吊着的羊皮酒袋,刚继续要说,对面的耿青却是没有要听的意思,举步离开,径直迎去那边飞马而来的身影。
“这个奸相,话头是你挑起的......总得让我说完吧?!”
尚让咬了咬牙,收回手赶忙也跟着迎去那边,就听‘吁’的一声,飞马而来的粗野大汉勒紧缰绳,驻马翻身而下,张开两条手臂哈哈大笑迎上耿青,不等他拱手施礼,一把将人给揽过来,粗大的手掌拍去肩头。
说了句:“好样的!”,朱温退开两步,重重抱拳:“都虞侯朱温,拜见耿相公!”
“朱兄取笑在下了,这边请,凉亭坐坐,正好车里有酒。”耿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余光之中,紧随朱温下马的,还有一身青衣白袍的书生,正朝他微笑,不用猜也只是谁,耿青再次拱了拱手:“谢兄也请。”
哈哈!
谢瞳放了缰绳,理了理衣袍过来拱手还礼:“能让耿相相邀,在下等会儿得多喝两杯才行。”
三人回走,那边的尚让走出凉亭,如同军中那般,朝朱温抱拳。
“都虞侯为何独见耿相,不见我这太尉?”
原本还想说笑的朱温,脸色顿时有些微变,看去对方的神色都有些不好,他叫耿青为相公,乃是两人之前情谊打趣而已。
好家伙,得胜凯旋,就让自己拜见对方,这是比官大吗?
朱温只是随意抬了抬手,算是表示过了,招了谢瞳,叫上耿青走进凉亭,大春已将酒具摆好,一旁的士卒提着酒壶将杯盏一一斟满。
“太尉,请吧。”
耿青指着桌上一杯酒水示意了一下,尚让看着杯盏,谨慎的并未去拿,而是取下腰间的酒袋,在几人面前举了举:“我乃行伍之人,当如军中那般。”
他笑着看去朱温,这才发现对方脸色又变了,更加难看。
“朱兄,你这是......”
“心情有些不好,太尉还是别问了。”朱温端起杯盏与耿青、谢瞳碰了一下,也和尚让举杯示意,一口喝尽酒水,便拉过耿青低声问道:“你来接风便是,何必拉上他来,我与这人往日在义军,就不怎么相处。”
“我可没叫他。”
“那我明白了。”朱温反应过来,大抵明白这么一回事,站回去笑了笑,声音如常:“耿相,还记得上次朱某离开时,与你说的事?”
见耿青摇头,他笑容更盛,抹了一下胡须,“这等事你岂能忘记,朱某在邓州便搜寻了好几个,模样、身段,啧啧......到现在都未享用,只等回来,跟耿相一起呢!”
“是何喜事?”
那边,尚让对着袋口满饮了一口,对于是何事自然不想落后,“让尚某也跟去如何?”
朱温正对着耿青耳边小声轻语,正嘿嘿直笑说到兴处,要知道,一路上他都未碰过女人,一来是在军中,二来,战事为重,到的拿下邓州后,他这才去搜刮女子,还是已婚,身段、相貌俱好的,可是费了不少时间。
眼下听到尚让的话,抬起手朝他摆了摆。
“你我非通道中人,太尉去作甚,观戏啊?”
语气有些冲,令得尚让微微愕然,连忙赔笑想要说上几句,缓和关系,却是被朱温回绝,急急忙忙的拉着谢瞳,一起坐进耿青的马车驰往城中。
望着一支支兵马护送的车架,尚让陡然将手里酒袋砸去地上,咬牙切齿。
“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