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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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子里很快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果子,谢柔嘉制止了江铃再摘。
“看山的大娘不是说再长一段会更好吃。”她说道。
江铃点点头,将藤蔓放好。
“小姐,那边还有些蘑菇我去摘。”她说道,“这样就能做一锅汤了。”
“你摘完了记得让看山大娘看一下,看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谢柔嘉叮嘱道,“我去捡柴了。”
江铃应了声,挎起篮子向另一边走去。
“你的丫头对你挺放心啊,也不怕你摔了碰了,这才多久就真不把你当小姐看待了。”邵铭清笑道,跳下山石看着越过自己向上而去的谢柔嘉。
“本来就不是小姐喽。”谢柔嘉说道,低着头伸手捡柴。
邵铭清晃晃悠悠的跟上,一抬脚将一根枯枝踢过来。
“这里有一根。”他说道。
枯枝落在了谢柔嘉一旁的地上,谢柔嘉看了眼弯身伸手捡起来,看着手里的柴差不多了,便半跪下来用树藤缠捆。
“你竟然捡起来了?”邵铭清笑着蹲在她前面的山石上,“我刚才的动作像不像喊你嗟来食?”
喊一声嗟来食的人至少用的还是手,他用的可是脚。
“你不是应该捡起这根柴打花我的脸吗?”他说道,啧啧两声,“真是人穷志气短啊。”
谢柔嘉用腿压住柴。
“哦,你是这个意思啊。”她咬着牙说道,用力的将藤蔓打个结。
邵铭清哈哈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说道。
谢柔嘉站起来,将柴背在身上。
“对了邵家少爷。”她说道,“你把水英带走吧。”
邵铭清哦了声。
“你现在不游水了?”他问道。
“游啊。”谢柔嘉说道,背着柴往山上走,“不过不是为了……为了游水而游了,我现在游水就是捞鱼。”
不是为了挽救谁了,而是为了自己。
邵铭清哦了声,踩着枯枝落叶跟上她。
“现在不行。”他说道,“我带不走她,我现在就在这里的矿上呢,我那边都是男人们,她还不如跟着你们住方便。”
谢柔嘉停下脚看向他,微微张开的嘴显示了她面罩下的惊讶。
“你现在在这里的矿上?”她问道。
邵铭清也是瞪眼。
“当然啊,若不然我这些日子难道是特意为你来的?”他义正言辞说道,“我有这么无聊吗?”
没有吗?
谢柔嘉愕然。
“你来这里的矿上做什么?”她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托你的福,我有机会救你姐姐,你爹…谢家大老爷和大夫人为了奖励我,允许我在谢家的产业里随便挑。”邵铭清笑道,跳上一块山石,“所以我就挑了这里了。”
谢柔嘉不由跟上他几步。
“你挑了这里?”她问道,“你怎么挑了这里?”
在梦里她虽然没注意邵铭清一开始来她家是在哪里做事,但绝不会来矿上,那些砂行才是谢家的重中之重,更何况听这意思,父亲母亲还是有意让邵铭清入赘的,那样更不会让他来只跟天地山石打交道的矿上了,而应该是跟钱和人打交道的砂行。
再退一步说,就算是真选了砂矿,也不该是郁山这里的废矿。
他,是怎么回事?
谢柔嘉看着眼前站在山石上,林间日光照耀着的少年,有些迷茫。
“这里怎么了?”邵铭清笑道,“这里可是郁山,郁山啊,当初大巫清的第一个朱砂就是从这里挖出来的,既然要来谢家,怎么能错过这个地方,我早就对这里很感兴趣了。”
他说完看着女孩子面罩下那双眨啊眨的眼,伸手扯过树枝敲向她的头。
“你不会以为我还遵守只和二小姐玩不和别的姐妹玩的话吧?”
谢柔嘉有些恼怒的伸手拨开他的树枝。
“我倒是没忘我说过的话。”邵铭清笑着将树枝一抛,“只不过,你可不是二小姐了。”
谢柔嘉看着他一刻,忽的笑了。
“你这个孩子啊。”她又叹口气,却什么也没说转身背起柴继续迈步。
邵铭清却被那一声叹气和孩子说的愕然。
还有比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孩子感叹自己是个孩子的更可笑的话了吗?可是为什么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就好像眼前发出感叹的真的是个历经沧桑的成年人。
十二岁的女孩子弯身弓背拖着柴吃力的向山上走,林间日光斑驳照在她身上,身形越发显得瘦小单薄。
见鬼了!邵铭清摇摇头,跳下山石跟了上去。
爬上山顶,眼前豁然,谢柔嘉将柴扔在一旁,深深的吐口气。
山谷里一声声的号子随着山风传来,就好像从未断绝过一般。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每天都要来。”邵铭清问道,看着趴在一块山石上认真看着山谷的女孩子。
“喜欢。”谢柔嘉说道。
邵铭清咦了声。
“谁喜欢?”他问道。
想起上一次这少年跟自己争论喜欢和我喜欢似乎是昨日的事,原来我喜欢的别人并不喜欢,所谓喜欢也不过是笑话一场。
更可笑的是连这个时时刻刻视为仇人的少年人都看得清楚。
“你走吧走吧,自己玩去吧。”谢柔嘉摆摆手。
“老话说一夜白头,不过你现在装一夜老成有点太可笑。”邵铭清笑道。
一夜老成?
她曾经在梦里过了一辈子,醒来发现自己只是十一岁,十一岁啊,父母慈爱姐姐健在的十一岁,这是她心心念的十一岁,她欢喜若狂的享受着她的十一岁。
但最终一切都化为乌有,她甚至不知道曾经的一辈子是梦,还是这一年多是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二十一岁,还是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