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替代。”谢大夫人说道,“参加祭祀的还是谢柔惠。”
谢柔惠。
是一个名字,而不是一个人。
谢柔惠看着镜子的人,微微一笑。
“那,我要带上那个面罩成为柔嘉小姐吗?”她说道,伸手抚摸自己的脸,“然后去郁山吗?”
看着她笑着说出这句话,谢大夫人再也忍受不了,将手里的梳子一扔。
“不用,不用,怎么会,你是谢柔惠,你永远都是谢柔惠,你也永远都会呆在家里。”她急急说道,揽住揽住谢柔惠的肩头,哽咽道,“惠惠,你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
谢柔惠看着她,眼睛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滚滚而下。
“母亲。”她喊道,伸手抱住谢大夫人的腰放声大哭。
谢大夫人也抱住她大哭。
“我的儿,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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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山林寒雾未散,木屋里传来哗啦的水声,伴着水汽腾腾。
“找我的?”谢柔嘉从门上探头惊讶的问道。
江铃忙冲她摆手。
“天还冷,别探头。”她说道。
谢柔嘉看了眼停在院门外的两辆马车将头缩回去,很快她就换了衣裳,搓着头发走了出来。
“谁啊?”她问道。
江铃推着她向屋内走去。
“是老夫人。”她说道。
谢柔嘉已经看到屋子里坐着的老妇人,她笑了笑,一步迈进屋子,将湿乎乎的头发一甩散开。
“老夫人,失礼了,我一边熏头一边听你说话吧。”她说道。
谢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虽然刚沐浴完,她的脸上也已经带上了面罩。
这种严苛的信守曾经说过的规矩,其实也是一种倔强吧。
“熏干了头发,我带你回彭水。”谢老夫人说道。
谢柔嘉哦了声。
“回彭水干什么?”她问道。
“回去你就知道了。”谢老夫人说道。
“我能不去吗?”谢柔嘉想了想问道。
谢老夫人看着她笑了。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她问道,“我来请你,你得去,我不来请你,让人拉了你,你还得去,你问这话有什么意义?”
谢柔嘉挑挑眉。
“意义就是我问了啊。”她笑道,“至少听的人知道,她说的事我心里是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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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
水英大声喊着,冲矿山上的邵铭清挥手。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老仆。
邵铭清远远的就认出那是谢老夫人跟前的老仆,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朱砂疾步过来。
“怎么了?”他问道。
老仆冲他施礼。
“老奴替柔嘉小姐给公子捎句话。”他说道。
替柔嘉小姐。
邵铭清眉头一跳,伸手揪住了这老仆的衣襟。
“你们把她怎么了?”他低声咬牙说道。
老仆神情淡然。
“表少爷,三月三要到了,郁山神圣之地,所以老夫人让柔嘉小姐换个地方住几天,待过了三月三,就会回来。”他低声说道。
邵铭清松开他的衣襟。
“是吗。”他说道,微微一笑,“希望过了三月三,一切都如常。”
老仆施礼转身离开了。
“少爷。”水英急急说道,“柔嘉小姐被他们带走了还会回来吗?”
邵铭清深吸一口气笑着点点头。
“当然。”他说道,“会的。”
说着点点头。
“会的。”
他又重复一遍,脸上的带着笑,神情却没有半点的喜悦,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起来。
会的,一定会的。
可是这种只能等待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马儿嘶鸣,安哥俾纵马疾驰,看着远远山路上的小红马,他伸手放在嘴里打了个呼哨。
小红马回过头扬蹄发出一声嘶鸣,车马四周的人也都回过头,看到跟在后边的安哥俾。
“喂,你站住。”一个护卫冲他高声喝道。
安哥俾听若未闻,催马疾奔。
喊话的护卫摆摆手,两边的护卫们调转马头,取下长弓对准了奔来的人。
“安哥!”
谢柔嘉从车内探出头,冲安哥俾摆手。
“回去。”
安哥俾勒住马,看着她。
“回去,我过几天就回来了。”谢柔嘉冲他笑道,“你好好的看矿山,等回来,我要看你有没有长进。”
安哥俾看着她。
“嗯。”他说道。
谢柔嘉再次冲他笑了笑摆摆手放下了车帘子。
“走。”护卫说道,收起弓箭,调转马头。
一众人拥簇着车马疾驰而去。
安哥俾站在山路上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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