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响。
水潭里跃出一人,一手拎着一只鱼篓赤身裸体的走上岸,湿淋淋的长发披散遮住了他的脸,日光下均匀结实年轻的身体上水珠晶莹滚滚,越发显的俊美。
“世子爷。”
一旁传来喊声,伴着马鸣声。
站在潭水边的年轻人应了声,将鱼倒在地上,将鱼篓扔进潭水,抬手将湿发从眼前拨开,露出英朗俊美的面容。
来人奔近,同时还出现一匹红马,在林间格外耀目。
“世子爷。”随从将一套干净的衣衫递过来。
周成贞接过也不擦拭身子直接穿上,松松垮垮的拎着鱼向外走去。
这是第几天了?
他踩着脚下咯吱的枝叶,初夏将这座山染的一日比一日浓绿。
“郡王殿下走了五天了。”随从答道。
走了五天了,那他进山算下来就有十几天了。
可是那小丫头跟蒸发了似的,竟然一点踪迹也没找到。
不,也不能说没找到踪迹,她的踪迹倒不少,比如这鱼篓,比如山上套兔子山鸡的陷阱,还有那间屋子,那些衣裳和摆设。
“我就不信了!”周成贞咬牙瞪眼。
“世子爷,那些山洞你可不能随意下去,进去了迷了路可就糟了。”随从忙叮嘱道。
这一点周成贞心里也明白,想到那丫头在山洞里的游刃有余,他再次咬牙。
走了没几步周成贞忽地停下脚,抬手制止随从竖耳听去,视线也敏锐的看向一个方向,嘴边浮现一丝终于等到猎物笑。
越过层层蔓草,一块山石上一个少年人坐下来,小心翼翼的从胸口的衣衫里拿出一张纸。
这是一张半字半图的纸,上面用大大的字写着简单的几句话。
“安哥我有事出门过一段回来你不要担心在矿上好好的回来后我要检查功课。”
这一行字安哥俾认识的不多,但那些图他认得很清楚明白。
这个小小的扎着辫子的是她,这个高高的是他。
他伸出手在纸上小心的摩挲过。
这是她带着他怎么寻山洞,这是她告诉他怎么判断是死洞还是活洞,这是她拉着他寻找生路,这是她指给他怎么发现断层。
这是告诉他不要被砸到,要是被砸到了,这个小小的扎着辫子的她就会哭。
安哥俾忍不住笑了,笑容才起,身子一僵,人本能的向前扑去,身后已经有人撞了过来。
安哥俾连续几步跨出,躲过了身后的手,但是就当他要疾奔而去的时候,发现手里的信纸已经掉了。
不行!
他硬生生的停下脚向后跑去,山石上一个年轻人已经先一步捡起来那张纸。
“偷偷摸摸的看什么呢?鸿雁传情吗?”周成贞说道,目光看向纸,顿时瞪大眼。
“她去哪里了?”他喊道。
安哥俾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他,弓着身形,戒备着等待着。
周成贞将手里的信纸一扬。
安哥俾如同箭一样直直的追着信纸去了,下一刻周成贞一个翻身将他狠狠的压在地上。
“臭小子,上次的帐还没跟你算呢!”他喝道。
安哥俾一个挺身,将周成贞掀开,但下一刻又被缠住,几次三番之后到底是被压制动弹不得。
他的手里紧紧握着那张纸,在一番争斗中竟然丝毫无伤。
“上次是我疏忽,被你占了先,你别真以为自己多厉害。”周成贞呸了声,吐出一口草屑。
安哥俾一言不发。
“她去哪儿了?”周成贞喝道。
安哥俾依旧不说话。
如果不是在山洞听过他说话,周成贞就要把他当哑巴了。
周成贞从他手里夺过信纸,再次看着其上的话。
也许这小子也不知道?
念头才闪过,身下的人猛地发力将他掀倒,同时抓过信纸飞一般的跳下几块山石,沿着山路飞奔而去。
周成贞骂了一声,打个呼哨,人也追去,一匹红马很快出现在山路上,周成贞脚步不停飞跃其上,就在这时又一声呼哨从前方传来。
周成贞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身子一扬,红马嘶鸣跃起,还没坐稳的他又被从马上掀了下来。
我日!
他想起来了,这匹马跟他们是一伙的!
上一次他就被他们两人一畜生坑过一次!
当时还以为是意外,现在想来,这根本就不是意外!是同谋!
畜生啊!
真是太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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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广寒宫主仙葩缘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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