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贞到彭水了。”东平郡王念道,放下手里的信。
文士大喜。
“这是四天前的信,那就是说柔嘉小姐也早到了。”他说道,又带着几分感叹,“殿下不该断了那四人跟咱们的联系,这多不方便啊,万一柔嘉小姐有需要也没办法求助。”
“她要行路要隐蔽行踪,怎么能让他们随意跟我们联系?”东平郡王说道,“至于求助。”
他伸手将信纸慢慢的卷起来。
“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殿下,玄真子的人可也往彭水去了。”文士低声说道,“殿下,我们也去吧。”
“那边已经去了太多人了。”东平郡王说道。
竟然还不去?
“可是那么多人都不是殿下啊。”文士急道,“这么多人齐聚,彭水一定会出大事的,殿下,您难道不关心不担心柔嘉小姐吗?她是一个人啊,她一个人多难啊。”
难道他看错了?殿下对柔嘉小姐根本就没有多么的不同。
难道送几个护卫就能代表他的心意了吗?
“殿下,柔嘉小姐她需要你啊。”文士干脆说道。
东平郡王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似乎被他的话吓到了。
“你怎么这样说。”他说道,摇摇头,“她不需要我,她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既然敢做就一定知道怎么做。”
殿下果然是……冷心冷肺。
文士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她有需要的时候呢?”他苦笑一下问道。
“有我。”东平郡王说道,看着文士,神情沉稳。
有我。
这简单的二个字似乎将他先前那些焦躁质疑一扫而光。
文士愣了下,又觉得想笑。
也是,他急什么。
“殿下,镇北王府的事还要再安排妥当,要不然陛下对您的疑虑不消,咱们做什么都要被牵制,否则要帮柔嘉小姐也束手束脚。”他说道。
东平郡王嗯了声低下头从小书匣里抽出一卷文书看起来。
马车缓缓的行驶在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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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木,昨日的事你也亲眼看亲耳听到了,你觉得是我错了吗?”
谢大夫人看着老海木忽的问道。
才说了两句客套话的老海木被谢大夫人这句话问的吓了一跳。
“老奴不敢论丹主是非对错。”他噗通就跪下了,“这是大逆不道,这是对神灵不敬。”
谢柔惠在一旁轻叹一口气。
“也只有海木你还对丹主山神如此敬畏。”她说道。
“大小姐,丹主,大家都敬畏的。”老海木整容说道,“身为彭水人,身为巫清娘娘属众,我们只知道丹主为尊,血脉为重。”
谢大夫人叹口气。
“起来说话。”她说道。
老海木应声是起身。
“难为你还知道,我母亲都忘了。”谢大夫人说道。
老海木低下头并不敢非议老丹主。
“海木,郁山藏经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谢大夫人问道。
老海木一惊,噗通又跪下了。
“丹主。”他看着谢大夫人,“这个老奴真的不知道,先祖那时候是巫师,巫师做事我们子孙后辈也不敢过问的,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去做什么呢,更别提去哪里。”
谢大夫人神情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看了谢柔惠一眼。
“那看来,你也帮不了我了。”她说道。
老海木低头俯身。
“老奴无能不能为丹主分忧。”他低声说道。
一旁的谢柔惠眼神闪闪。
所以还是很想为丹主分忧的吧。
走出谢大夫人的院子,老海木低着头似乎心不在焉,所以谢柔惠在身后唤住他的时候,他有些受惊。
“大小姐。”他忙施礼。
谢柔惠示意他跟上。
老海木不明所以依言跟上。
谢柔惠却没有说话,一面慢悠悠的迈步,一面摇着手里的小团扇,丫头们都远远的跟着。
谢家大宅三步一景,夏日里凉爽宜人,只是老海木觉得越来越热脚步也越来越不安。
“大小姐。”他忍不住张口说道。
“上一次我在郁山是第一次见你。”谢柔惠却在这时也开口,打断他转头看着他一笑说道,“还要多谢老海木你,要不然现在在这里跟你说话就不是我了。”
老海木身子一僵。
那一次的事,他当然记得,雨中见到一个女孩子,误认为是大小姐,因为太心急安哥俾的前途,不得不上前大着胆子提醒和摆出诱惑……
也就是那时透露了郁山藏经,才导致了后来这一切事的发生。
谢老夫人被逼死,柔嘉小姐奔逃离去,谢家母女姐妹反目,再到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血亲刀剑相向。
其实,对丹主不敬,对山神亵渎的人,是他啊。
“大小姐…”他的腿一软就要跪下。
谢柔惠的扇子伸过来扶住他的胳膊,阻止了他的下跪。
“当初你跟我说了一件事,今日我也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她微微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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