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还是会认为我再阻拦你,我要证明自己比你有本事,认为我要抢夺你们的荣耀。”谢柔嘉说道,“母亲,你从来都没有信过我,你还质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
母亲。
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有从谢柔嘉口中说出过,谢文俊听到了却只觉得心酸,扭过了头。
谢大夫人身子发抖。
“还有,这件事也不用我说。”谢柔嘉接着说道,“出砂不出丹,谢大夫人,你以为祖宗留下的话是随便说说的吗?”
谢大夫人张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出了事,别总是想是别人怎么了,先想想你都做了什么吧。”谢柔嘉说道,说罢上了车,在侍卫们的拥簇下而去。
谢大夫人伸手掩住嘴呜咽起来,人几乎站立不住。
谢文俊神情复杂的叹口气,上前将她搀扶上了马车离开了。
暮色蒙蒙,皇宫里正逐一点亮灯。
皇帝葬礼,捉拿周成贞,以及朝政之事东平郡王坚决的拒绝了太后的请求一概不参与。
“这些事还是皇子们来做的好。”他委婉的对太后说道。
尤其是五皇子。
太后心里透亮,自从今天五皇子在皇帝寝宫的一番作为,皇帝入土为安之后,他作为新帝已经是万无一失的事了。
现在正是他更添功绩收复人心的时候。
“你及时阻止了那些被镇北王父子掌控的兵马,没有让他们进京,要不然纵然知道丹药无毒,周成贞也无人能扳倒。”太后感叹道。
“这是臣的本分。”东平郡王说道。
“那这样吧,陛下被毒害的事还是由你协助继续追查。”太后想了想说道。
这件事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就是没有证据,不管最终有没有证据,最后都会公布为周成贞的恶行,而东平郡王也作为功臣得到嘉奖。
这是一件白送功劳且只能由太后和新帝信任的人来办的事。
这也算是给东平郡王的谢礼。
东平郡王坐在室内,翻看查问内侍们的记录。
“这个王德才在陛下这里服侍了十几年。”一旁的内侍说道。
王德才就是那个给陛下捧丹药被询问时一头撞死的内侍。
“一直老实本分,也并没有争强好胜之心,也从来没有受过陛下的责罚,反而陛下对他很不错,因为他会玩变豆子让陛下开心,还曾经想要提拔他,他还辞谢了呢。”内侍接着说道,“真想不明白…”
“你说什么?”东平郡王忽的打断他问道。
内侍愣了下。
“奴婢说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做这种事。”他感叹道。
“不,你说他会玩什么让陛下开心?”东平郡王问道。
“变豆子。”内侍忙说道,一面伸手指了指几案上的茶杯,“就是用三个茶杯扣住豆子,变来变去的让人猜,多少人盯着都猜不准,他的手可快了…”
话说到这里他也猛地停下来,面色愕然显然想到了什么。
手快!
“那日王德才接过郡王妃递来的盘子的时候,周成贞突然跟问陛下用什么水,我们就都去听陛下说话,想来就是那个时候他将清心丸换成了毒药。”
闻讯而来的五皇子听到东平郡王的分析之后也点头带着几分恍然说道。
“真是可恶,他怎么就下得去手!”他又恨恨说道,“我真是想不明白。”
东平郡王若有所思。
“我也想不明白。”他说道,低头看着几案上摆着的杯子。
适才几个内侍用他们做了演示。
可是就算是这个王德才干的,但也没证据证明就是周成贞指使的。
一番彻查下来,虽然太后和皇后说周成贞随意出入宫廷,但他在这宫廷中竟然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牵扯痕迹,除非王德才指正他,否则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
那他跑什么?又不是事情败落无可退路了,至少现在他还占据优势,但就因为他这一跑才破了局面。
这个周成贞到底要干什么?
怎么干什么都像是儿戏,但偏偏这儿戏又往往惨烈,说他势在必得算无遗漏吧,他又说撒手就撒手,就好像下棋正对持到要紧时候,他自己掀了棋盘不玩了。
“现在还没有周成贞的踪迹吗?城门那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察觉?肯定是有他的人…”
耳边传来五皇子和侍卫们的说话声,东平郡王却一个机灵。
“不好。”他说道。
五皇子和侍卫们被打断看过来,才要问什么不好,东平郡王已经疾步向外而去。
怎么了?
五皇子不解的忙让人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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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你回来了。”
安定王府开门的管事高兴的施礼,看着还未下马的东平郡王。
“郡王妃呢?”东平郡王问道。
管事愣了下。
“郡王妃还没回来。”他说道。
话音未落就见东平郡王已经疾驰而去。
青云观里,邵铭清从一群刚被放出来还惊魂未定的道士中跑出来,看着下马的东平郡王。
“你说什么?”他神情也变得惊骇,“她没有来我这里,我正想去给她说一声我没事,会不会去谢五爷那里了?”
话音落,因为听到东平郡王派去的侍卫问询的谢文俊一同疾驰而来。
“没有,我和她在宫门口就分开了,她说要来见你的。”谢文俊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不见了?”
邵铭清将手攥的咯吱响。
“周成贞!”
周成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