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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晅源并不知晓帝都学院内正在发生的事,他乘坐灵兽坐骑,一路狂奔,来到毒医所在的那处屋舍,踏入门内后,他才放下心来。
今日发生的事,着实有些意外。王晅源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有人要杀他。
王晅源仔细回想种种细节,他隐约察觉到了那批人的身份。他试探呼喊‘百里川平’的时候,有一个人眼神有些异样。
“就算百里川平不是主谋,他也脱不了干系。”王晅源确信,自己的判断没错。
屋内,毒医正慢慢地研磨药物,一丝不苟,药物研磨成粉后,小心翼翼地装到瓷瓶里。
“臭老头,我回来了。”王晅源一入门大喊一声,跌跌撞撞地走到屋内。
毒医看着王晅源一身狼狈,眉头微皱,鼻头耸动,脸色微变,喃喃自语:“毒花不香,千手毒王!是他,是他,他终究还是寻到了这里。”
“咦?”毒医轻咦一声,直接起身,佝偻着背,靠近王晅源轻嗅,“鲜血的味道,还有...”
忽然,毒医脸色瞬变,眼中瑞芒闪烁,眼神犀利似剑,紧盯王晅源。他的脸色阴沉可怖,有些吓人。
“老头,你,你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王晅源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暗中后退。他觉得毒医今天十分不正常。
毒医嗓音沙哑,一字一句道:“你身上怎么有附骨瘴的味道?”
“附骨瘴?那,那是什么东西?”王晅源心头一惊,却是死不承认。
毒医双眸微眯,仔细回忆每一个相关记忆点。几个呼吸后,毒医终于有所发觉:“莫非是那日,这小子趁我不在,偷看了书籍?”
天变后的第二日,毒医有事离去半盏茶的功夫。也就是这个机会,王晅源偷看了毒经!毒医进入屋内时,隐约看到了王晅源所看的那页似乎正是关于‘附骨瘴’的相关介绍。
毒医还是太大意了,他低估了王晅源的记忆力。毒医手缓缓抬起,在空中举了好一会,一狠心,对着王晅源的脸狠狠地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王晅源脏兮兮脸颊上瞬间多了五道血印。
王晅源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看向毒医:“你,你打我?臭老头,你居然为了那什么破附骨瘴而打我?”王晅源满脸委屈,他刚经历生死,来找毒医,却被如此对待。
毒医的手停在半空,微微抖动,他的心在滴血。打了王晅源这一巴掌,仿佛用刀割他的肉一般。
毒医嘴唇挪动,牙齿打颤,他舍不得,可这一巴掌他不得不打!毒医颤抖着手,想要触碰王晅源带有红色掌印的脸颊。可王晅源一扭头,根本就不给他触碰的机会。
“你知道毒经是什么吗?上面记载的都是至毒之物,你不懂药理,一旦操作失误,就会命丧黄泉!”毒医过于激动,说话时,口齿不清。
王晅源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去他人的话语。王晅源对着毒医怒吼:“那又如何,若我没有偷看到毒经的那一页,我已成为一个死人!对你们而言,生存是唾手可得的东西,而我,能活到现在,只是一种幸运!”
“休要胡说,帝都学院防守严密,你顶多受点欺负而已。你身上还有我赠与你的保命之物...”
未等毒医说完,王晅源咬牙切齿道:“好一个防守严密!若是学院内的研究者杀我,你那些所谓的保命之物,根本就没用!”
毒医微微一愣,这一点他没有想到。不,是他从未想过。因为,他不认为学院研究者会对王晅源出手。
王晅源擦了一把泪,拖着受伤的右腿,夺门而出。
毒医因为毒花不香和附骨瘴的事,而忽略了王晅源本身的伤。等王晅源离去时,他这才将注意力放到王晅源满身泥泞和他那受伤的右腿上,他似有所感,王晅源所说之话是真的!
这一刻,毒医才发觉,他对王晅源的了解是那么的欠缺,王晅源真正在乎的,他却觉得是无所谓的小事。
“他都狼狈成这样了,这还算是小打小闹吗?”毒医双眼微红,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不知多少年了,他再一次想起了那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唉。”一声长叹,毒医终于明白录入王晅源的真正感受。
毒医的背更加驼了,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许多。他的身形化作残影,渐渐地消失在空荡荡的房间内。他终究是放心不下。
王晅源离开毒医居所,他并未直接回飞虎府,而是寻了一个浴堂,将自己的一身污垢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