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不屑一笑,“雨督主,我父皇刚刚驾崩,你就这么急着替新君效死吗?!”
雨化田却不以为意地摇头反驳道。
“殿下这话就说错了,西厂乃是大周的西厂,雨化田也是天子的家奴,无论是何人做了天子,雨化田自然都会效忠。”
“确实是一条忠心的好狗!”楚王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直接出言嘲讽道。
雨化田也不生气,这种话他早已不是第一次听了,若是听一次就要生气,那他现在应该已经气炸了。
而且楚王说得没错,他就是天子养的狗,这也是东西两厂能和护龙山庄、神侯府抗衡的原因。
“楚王殿下不必在此徒逞口舌之利,现在是奴婢在审您。”
虽然雨化田一直用的是敬语,但是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的尊敬。
因为一个注定要死的人,是不需要尊敬的,即便这个人现在还是亲王。
“你想审什么?!”
“审殿下的谋反之罪。殿下,您是陛下之弟,即便是您不念孝悌之义要谋逆作乱,但只要如实招了,陛下他也必然会顾念手足之情,从轻发落的。”
这当然是客套话,楚王是不可能活着的。他对于太子的威胁太大了。
当今太后又是楚王的生母,一旦京中有变,她便可以以太后之尊扶楚王上位,这种祸患不能留。
不仅仅是楚王,他的胞弟魏王同样也得死。
只不过现在的魏王年纪尚小,过两年再杀也不迟。
“谋逆?!你们有什么证据?!”楚王被气笑了,如果是朱瞻坤这个皇帝,他说不准早就开始准备谋反了。
但是按照他们查出的时间节点推算,楚王在先帝还在世的时候就开始准备谋逆之事了,这就说不通了。
虽然楚王不是太子,但是在朝中的支持率丝毫不下于太子,虽然因为漕运之事被天子诘难,但是太子更烂啊!
包庇凶手,擅杀文臣,私自调兵,这哪一条不比楚王过分。
这么一对比,楚王登基的几率还比太子大,在天子做出选择之前,楚王有什么必要谋反呢?!给自己挖坑吗?!
雨化田看着楚王的表情,阴柔一笑。“楚王殿下,你的府邸之中,可是搜出了私制的龙袍和玉玺啊!证据确凿,查有实据。您抵赖也没有用。”
楚王嘴角微微抽动,讥笑之意表露无遗。
“要是想污蔑我谋反,应该不至于让雨都督在此大费周章吧!你肯定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没错吧!”
“哈哈哈!殿下果然是个聪明人啊!一下子就看破了奴婢这点小心思。其实奴婢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需要殿下将自己是如何与内阁首辅于延益合谋,意图篡位的罪行,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即可!殿下懂我的意思吗?”
雨化田在“于延益合谋”这几个字上,加重了音。
朱瞻圭终于知道,为什么新帝要如此大费周章了!可是为什么呢?!
于延益为国之柱石,朝野之中声望不做第二人之想。
而且他是稳定国家朝政的基石,只要他在,京畿就不会乱,朝廷也能顺利地完成权力交接。
可现在朱瞻坤竟然要对于延益对手。
不对!朱瞻坤的这一系列动作都太不对劲了!
他表现得太急躁了!
与朱瞻坤相争对年,楚王是了解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
他绝不是一个如此急躁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和自己的争斗的前期,一直占据上风。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雨化田装傻充愣。
“为什么你们要对于大人动手?!”
雨化田笑道,“于延益和你在晋阳并肩作战,显然已经倒向你了,这对于天子来说是一个隐患。”
楚王对于雨化田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于延益是忠臣,更是纯臣、直臣。他不会倒向任何人,更不会一场战争就彻底倒下自己。
太子的这个说法,不可信!
雨化田也看出了楚王的眼中的不信,“其实于延益到底有没有倒向你,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觉得他倒向你了……”
虽然雨化田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但是楚王并不相信。
朱瞻坤,有问题!
……
-----------
收拾完了徐福,张三丰才回到了杨清源的身边。
一道醇厚无比输入杨清源的体内。
“师弟,你这伤势还真不轻啊!”
杨清源先是被公子羽重伤,伤势尚未痊愈,就和徐福对了几招。
然后进入了和徐福捉迷藏的环节。
若是换个轻功差点的对手,倒也没什么,但是徐福的轻功也极为高明。
杨清源只能强行压制伤势和徐福追逃。
虽然有半段锦和先天真元,但杨清源的伤势还是恶化了,而刚刚徐福还施展了圣心四劫之中的天心劫,偷袭杨清源。
此刻的杨清源其实已经强弩之末了。
若不是刚刚张三丰的真元替杨清源稳住伤势,他早就晕厥过去了。
徐福确实该死,自家师弟他都不舍得打,却被这老怪物打成这个样子,若杨清源不是先天之躯,现在已经半条命踏上鬼门关了。
张三丰又输入了一道真元,“师弟,你自己疗伤!还有几个客人来了!”
随即张老道看向了前方,“三位还不现身,难道是想等老道出手请三位出来吗?!”
一个和尚最先缓缓走来,身穿红色袈裟,面色白伫透红,面貌俊伟,有一种近乎魔怪的男性魅力,双目开阖间精光若现若隐,直望进人的心伫去,其天庭广阔,站在那伫自有一种出尘脱俗的味道。
不过面对张三丰,他还是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大乾八师巴,见过真武道尊。”
又一人从东北方向而来,样貌近乎邪异的俊伟,尤使人印象深刻处,是其皮肤晶莹通透,闪烁着炫目的光泽,一头乌黑亮光的长发,中分而下,垂在两边比一般人宽阔得多的肩膀上。鼻梁高挺正直、双目神采飞扬,如若电闪,藏着近乎妖邪的魅力,看一眼便包保毕生也忘不了,配合着有若渊渟岳峙的身材气度,却使人油然心悸。
此人身上的紫红銹金华服一尘不染,外披一件长可及地的银色披风,腰上束着宽三寸的围带,露出的一截缀满宝石,在阳光下异彩烁动,只是此带,已价值连城。
但这样的人物,在张三丰面前也保持足够的恭谦,“大乾,魔师宫,庞斑,见过真武道尊。”
最后一人,是个面容和善的老僧,着装一身灰布僧袍,和前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行走之间,尽是禅意,佛心化现,莲花降生。其身上所带着的禅意,乃是张三丰所见之最。
“阿弥陀佛,西域莲花生见过真武道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