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导致原本应该全力追查血河宗的力量,不断被分散,难以完全集中。
杨清源不知道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若是巧合,那这一切未免太巧了,巧得让人难以置信。
可若是有人安排的,到现在为止杨清源都没有发现明显的痕迹,唯有直觉在告诉他,发生的一切不简单。
查完唐门的李长源回来了,面上带着颓废之色。
现在的老李可以肯定,这姓杨的觉得是灾星,天大的灾星。
自从杨清源到了渝州,他就一天没清闲过。
“李捕头,唐门的事情查得如何?!”
李长源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回侯爷,没什么可查的,和之前唐炼唐炽的死状一模一样!满地的鲜血,身上没有明显的内外伤。”
“是同一人所为吗?!”
面对杨清源的提问,李长源摇了摇头,“这属下可说不出来,但是从表面上,和之前唐炽唐炼的死因是一样的,很有可能是一个人干的。”
“什么叫表面上看?!”杨清源捕捉到了李长源话中的关键词,“你具体展开说说!”
李长源本来是想回来休息一会儿,摸个鱼,这天塌下来也有杨清源顶着,但没想到杨清源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不断地压榨他的剩余价值,还一定不给加班工资!
但没办法,谁叫这货是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呢!
李长源随即给自己倒了杯,润了润嗓子,开口道,“那属下就说说自己的愚见,抛砖引玉,还请大人斧正!”
心中吐槽不止,面上礼仪周全。
李长源可太真实了!
“属下以为,即是杀人,必有其因。凶手每次出手都极为小心缜密,明显不是一个鲁莽的杀人狂魔,而是有自己的计划的。那么他杀人的目的为何呢?!”
“唐炽、唐炼都是唐门之中的激进派,同时这两人对于唐炜的威胁也是最大的。他们一死,那么唐炜继任新任唐门门主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唐炽、唐炼阵营、利益一致,死法也是一般无二,可以断定为同一人所为。
但新的死者唐炬虽然也是唐门的长老,可他是唐炜的铁杆支持者,若是凶手是为了门主之位杀唐炼、唐炜的,那唐炬的死因就和唐炽、唐炼对不上了。”
李长源分析得很细致,从杀人动机入手来剖析前两桩案子与新案的不同之处。
“那依你看,杀唐炬和杀唐炼、唐炼的是两波人?!”
杨清源的问题一下这就问住了李长源。
自古谋易断难,提出可能性只需列举便可,足够精细、完善便可,但是要从诸多的选择之中,选出一种,就会让人无比的艰难。
这就是“断”不足,所以才会有许多出现选择困难。
比如后汉末年的最大诸侯,四世三公袁本初,便是好谋无断。
“侯爷,现在卑职手里的线索不足,实在不敢妄下论断。”
杨清源没有继续为难李长源,这个案子现在确实看不明白,李长源能分析到这,已经算是业务能力合格了。
等到渝州的事了,也该给李长源加加担子了,一个三十岁有余的人,整天就是一副摸鱼的懒散样子。
“吖啾!”李长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感觉到背脊之处有些发凉。
他是不知道,又有人已经开始谋算他的悠闲日子了。
“侯爷,那现在还怎么办?!”
李长源感觉自己进了一个死胡同之中,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杨清源双手一摊,“我也没什么妙招,笨办法倒是有一个。”
“啊!?”杨清源这话说得李长源满脸问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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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的夜间。
唐家堡入夜之后,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唐门门规森严,普通弟子亥初之后便不允许在唐家堡内随意走动,只能在自己所规定的区域内行动,也不能发出过大的声响。
除了巡夜的弟子门人之外,只有少数地位崇高的长老、堂主可以在门中随意走动。
而唐炽、唐炼、唐炬的接连离奇死亡,更是让原本就寂静的唐家堡变得更加的宁静。
巡夜的弟子在唐家堡的紧要之地不断地打转。
如今唐门的防备力量比以往强了两倍有余。
不仅仅是普通弟子,那些长老高手也是人心惶惶,人人都怕死,但是人人都不想死。
就在夜色之中,一个身影悄默默地从一处院落走出,向着唐门门主唐璋的院子走去,随后便入了房中。
……
夜色之中,一根通心的细竹从打开的窗口处探入,随后一股水雾便沿着这细竹渗入了房中,迅速地扩散,无色无味,化雾成气,让人难以察觉。
随后一个手持细竹管的黑衣人便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里面人的动静。
大约是片刻之后,房中突然就响起了扑通一声,似乎是有麻袋落在了地面之上。
这个黑衣人随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身将要离开,事情又成了!
“呦!这毒不错呀!这就是冥河水吗?”
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在黑衣人的身后响起,吓得黑衣人汗毛立起。
怎么可能?!有人能无声无息潜入他一丈之内,却没让他察觉到分毫异常。
黑衣人立时向身后射出了大量的暗器,然后身影疾射。
不管这个人是谁!必须连脱离他的控制!
黑衣人显然对自己的武功有着明确的定位,来人既然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一丈之内,那这等武功便不是他可以匹敌的,走才是上策。
给他对于唐家堡之中的机关消息了如指掌,即便来人武功奇高,在这唐家堡中也必定是寸步难行。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黑衣人刚向前冲出了一丈远,一个身着蓝衣的公子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杨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