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一路上家丁护卫倒了一地,好不热闹。“老白你这轻功可以啊!我离着你那么近,愣是听不见你的脚步声。”秀才开口称赞道。
老白面部微微抽动,“我这不是一直跑堂吗?!咱这腿脚要是不好,那还怎么跑堂呢!?”正在胡扯的老白突然转移话题道,“对了秀才,你内功也挺深厚啊!我都听不见你呼吸之间的间隔。”
秀才刚刚还揶揄的面色突然一僵,“额……这个,子曾经曰过,仁者静。我一直在那里算账……那个,一算就不动,然后就屏住呼吸,才能算清楚,就和你跑堂一样,积年累月,我这个呼吸就很绵长了!”
“哈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干笑起来。
“有道理,有道理,咱们还是办正事吧!”
做贼心虚的两人立刻潜入涿州郡守的房中。
涿州郡守正搂着刚刚娶的十五岁的小妾美梦安眠,突然觉得脖子上冰冷之意传来,再也无法安然入睡,转醒过来。
“来人!来人!”
涿州郡守在半梦半醒之间喊了两声,原本应该在他房中的陪睡丫鬟此时早已昏睡了过去。
对她来讲这也是一种幸福,陪睡丫鬟平日里夜间都睡得很浅,一旦主人有所需要,立刻得转醒过来,甚至还要帮忙把夜壶。
老白一指将她点晕,倒是让她美美地睡上一觉。
涿州郡守叫了两声,见无人回应正要发怒,突然看清了自己脖颈之间的冰凉之意是什么。
一柄闪着寒光的短刀正架在他脖子上,他的卧榻之前正站着两个黑衣人。
“啊!”一声尖叫之声响起,当涿州郡守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种时候尖叫,只能让这些歹人动杀念,必须先稳住他们!
能够做到一郡之首的,都不是傻子,心思流转之间已经在考虑如何脱身了。
他身旁的小妾,被他刚刚的惊呼所惊醒,看到这一幕,正要尖叫之间,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出指如电,眨眼睛就将其点晕了过去。
小妾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
涿州郡守咽了口唾沫,他虽然只是粗通武艺,看不出两人的武功高地,但是他是有脑子的。
这两人能悄无声息地来到此地,没有引起外面护卫高手的注意,显然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
况且自从杨清源重立大理寺以来,江湖上敢直接对朝廷命官的动手的人越来越少了。
通脉境动手,元化境追捕。
元化境动手,洞玄境追捕。
主打一个,谁都别想跑。….
“我且问你,这涿郡之中,有多少粮食!?”
冰冷的刀刃在问话的同时也紧贴在了涿州郡守的脖颈之上,只需手轻轻一动就可以撕开他的咽喉。
这刀刃起到了非常好的帮助回忆的效果,在求生欲的加持之下,涿州太守的大脑飞快转动。
“涿州官仓之中,有存粮三十万石,其中陈粮十八万石,新粮十二万石,新粮是今年秋收刚刚入库的,其中以小麦、粟米为主……”
这个涿州郡守清廉与否不知道,但是这个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当即就如倒豆子一般将涿州官仓的情况给交代清楚了。
“嗯?!只有这些?!”
老白的手做出欲要用力的姿态,吓得这郡守慌忙继续说道,“好汉,别!别!还有八千石粮食,都是大米,被我给昧下了,其他真的没有了!”
精米的价格在市场是粮食中最高的,八千石大米折算购买力,预估在百万之上。
一个小小的郡守竟然敢贪一百万……仔细一想,好像也不是很多啊!
要是蓝星上有个市里的一把手贪了一百万被调查,恐怕会被人嘲讽“清廉”。
秀才正在心算这八千石粮食,但老白却看不上眼。
他要是想要钱,那来钱的速度哗哗的。
就算是号称盗王之王的司空摘星,也未必就能胜他。
“我再问你,这城内有多少兵马!?”
随着老白的这一问,涿州郡守似乎是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若是一般的江洋大盗,哪有问粮食在哪的?!前几天衙门里倒是抓了一个自称盗圣的贼,偷了一缸小米、两捆大葱、三桶豆油还有五十斤棒子面。
但这二位看着也不像是偷这些的?!
再然后就是兵力部署了,江湖人对这事怎么可能上心呢?!
就在涿州郡守犹豫之时,那把短刀已经架在了他的咽喉之上,“哎呦呵,还挺有骨气啊!还不肯说!”
“好汉,别!别!我只是在回忆,回忆!”涿州郡守生怕这两人觉得他是个有骨气的人,然后再给他上刑!当即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们涿州郡城之中,共有守备兵马三千人马,民兵团练三千人,还有衙役、捕快上百……这林林总总加起来,应该有个七千人。”涿州是冀州大郡,有这些兵马也在情理之中。
老白也收回了短刀,然后随手插入了一旁的床榻之上。
眼见凶器暂时没了危险,郡守也是放松了下来。一直有把短刀在咽喉间来回晃实在是太吓人。
“二位好汉,莫非是锦衣卫的人?!”
自从赵王和朝廷开战以来,北镇抚司属下的锦衣卫在燕幽之地上就极为活跃,赵王府虽然也有自己的情报机构,而且占据了主场优势,可依旧不能彻底将这些锦衣卫消除。
自从太祖设立锦衣卫以来,这些人就遍布天下,收集情报,有些人甚至在北地待了二十年,彻底融入了燕幽之地;有些干脆直接是北地人。想要彻底消灭他们,难如登天。
老白和秀才对视一眼,然后老白上前问道,“咱俩,就这么像锦衣卫的人?!”
老白带着玩味的语气把郡守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要杀自己灭口,慌忙连道,“不像,不像!是我看花眼了!二位分明就是江湖中的绿林好汉,和朝廷那些鹰犬没有什么关系。”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位郡守更是俊杰中的俊杰。
“你说得没错,我俩确实不是锦衣卫的。”
听完这话,郡守松了一口气。
“我们俩是大理寺天秩司的!”
郡守双目微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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