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穿裤子?!”饶是赵天麟这样见多识广的老将,也被钟亚期这个办法给惊呆了!
“这脱裤子算什么办法,再说了战场之上,若不穿裤子,这成何体统?”赵天麟第一次坚决地反对。
打赢了还没什么,脱裤渡河,说不准能成为一桩美谈,但这要是打输了,可不仅仅是一场战役胜负的事情。
他赵天麟,甚至整个大周都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不是!大都督,这个办法我已经试验过了!绝对没有问题!”
赵天麟最终还是觉得给钟亚期一个机会,即便这个办法听着就很离谱。
“你说说吧!是什么办法?”
钟亚期坐下之后,便从刚刚的竭力劝说变成了现在的成竹在胸。
“大都督,大军想要蹚水过河,就必须面对这冰冷的河水,我一开始和亲卫去尝试直接蹚水渡河,但在不使用内力的情况下,根本没有难以抵御寒意。”
“在河水之中,虽然河水冰冷刺骨,但尚且能够忍受,可一到了岸上,下衣、鞋袜俱湿,寒风一吹甚至会凝结成冰。”
要是杨清源在这里,他就能替钟亚期解答。
水的凝固点是零摄氏度,在没有从水凝结成冰时,水温最低就是零摄氏度。
但这岸上就不一样了,初冬时节,冀州北部的气温可以轻松到零下。
所以,在河水之中并不是最冷的时候,上岸之后,才是寒意刺骨。
钟亚期虽然不知道其中原理,但他经过实验已经明白了蹚水渡河最大的难点是在什么地方。
其寒不在于水中,而在风中。
他第一次测试之时,即便是以习武之人,胜过一般人的身体素质,都难以抵挡这寒意。
若不是运转内力真元抵御,恐怕钟亚期也得寒风入体,风寒发热了。
赵天麟听着钟亚期的话若有所思,即是如此……
就在赵天麟思考之时,钟亚期已经说出了他的解决办法。
“末将以为,既然到了岸上,湿冷的下衣鞋袜才是最大的困难,那只要让下衣鞋袜不湿不就完了?!”
赵天麟原本略显浑浊之意的双眸一亮,他似乎有些理解钟亚期说的脱裤子渡河的妙处所在了。
“我和麾下的十名亲卫尝试了将鞋袜,下衣都脱去,然后下水。按照我们在夜间的测试,正常情况下蹚过河所需的时间,还不到一刻钟。”
“我们在上岸之后,立刻以干布将身体擦干,然后迅速穿上下衣与鞋袜,虽然初时会有些寒冷,但过不了多久身体就发热,对于将士战斗,几乎没有影响。”
寒冬之际,经常有人以雪搓手来取暖,其实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
从生理上来说,是血管扩大让血更多更快地流向双手,带来更多的热量御寒。
钟亚期虽然不知其原理,但是会用。….
听完钟亚期的话,赵天麟已然是双眼放光!
如此这般,大军就可以在几乎没有损失的情况下渡过白沟河,还能保持原有的战斗力。
现在渡河的办法已经解决了,那就只剩巡逻的轻骑兵的回报以及一个合适的渡河机会。
……
——
赵王军帐内。
“不知道赵天麟想出渡河的法子没有。”赵王现在有点替赵天麟担心。
若是赵天麟想不出渡河的法子,那赵王军之前的努力就可能白做了。
“文弼,给赵天麟准备的大礼怎么样了?”赵王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询问一旁的张文弼道。
“回王爷,弟兄早就准备好了,现在距离白沟河不过是三十丈的距离,全力之下,不消半个时辰就能完工,而且那个地方有个山坡阻挡视野,平靖军的巡逻骑兵在白沟河南岸是绝对没有办法发现端倪的!”
赵王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为了击败赵天麟,他费了不少心思。现在就等赵天麟上钩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一个黑影从帐外而来。
“王爷,我们在平靖军中的探子有消息传来。”
不知锦衣卫在赵王军中安插了大量的卧底,赵王同样也在平靖军中安插了卧底,只是人数极少,也没有身居高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