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灯笼站在黑暗里,就像是个幽灵一样,望着张恒道,“茅房在另一边。”
“谢谢,但我想先出去透口气。”张恒道。
侍女闻言却是无动于衷,只是用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茅房在另一边,如果客人您突然不想方便,还请回到屋里去,四月天寒,小心着凉。”
张恒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警告一样,笑了笑,伸脚踩在了庭院的土地上。
侍女叹了口气,那张冷清的面庞上终究还是掠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您恐怕不清楚这一步的意义。”
“不,我只是第一次听说只让进不让出的茶屋。”张恒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侍女。
“这实在是……太让人遗憾了。”侍女摇头,一双纤细的小手握在了刀柄上,随后望着张恒的眼睛正色道,“职责所在,还请见谅。”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刀风就向着张恒的后颈上袭来。
偷袭张恒的人原本站在茶屋的长瓦上,安静的就像一只黑猫,直到张恒迈出那代表死亡的一步,他才突然从天而降,与此同时用最快的速度挥出了这一斩。
这是属于刺客的夜之刀法,无声无息,就像死亡本身,或许还混入了来自甲斐的忍术,让人防不胜防。
他手中的刀锋眼见就要触到张恒的脖子,但是下一刻一把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肋差却是先一步捅穿了他的下巴,之后一路不停,刀锋从他的头顶冒出,还带着斑驳的血迹,也让他眼中的惊惧定格。
这把由千代父母赠送的肋差果然是把好刀,锋利程度即便比起一些名刀也不遑多让了。
随后偷袭者脸上的面纱滑落,张恒认出了他,或者该称之为她更合适。
竟然是之前在屋里跳舞的一名艺伎。
这里果然是倒幕派在京都的一个秘密据点,而那些看起来柔情万种的艺伎也和眼前的侍女一样都是倒幕派培养的死士。
“这下麻烦了。”张恒也叹了口气。
右吉茶屋的面积不小,里面的艺伎和小侍人数也不少,如果都是倒幕派的死士,那今天晚上张恒可有的热闹了,但是现在再转身回去也不可能了,屋里面的武士同样也不少,而且还有个人斩中村半次郎,相比之下外面好歹足够开阔,方便他施展身法。
目睹同伴惨死在眼前提着灯笼的侍女却是无动于衷,或许是为了报答张恒之前救下了自裁的她,她并没有立刻拔刀冲过来,而是就这么站在原地,静静等着张恒抓起了之前插在院子里的那把打刀。
“久闻祇园大名,第一次来,没想到这里竟然还需要客人自己杀出去,差评。”张恒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打刀,“既然如此,想死的都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