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烛光和油灯光的照耀下,是满墙的复古壁纸,呈圆形的大床摆在中央。
蓬托斯就靠在床头,身上的黑雾消失了,逆天的身材比例宽大的黑袍也挡不住,露出来的那一节手腕,肌肤雪白,指节修长。
黎浅无法直视那张兜帽下的脸,他还是没有允许。
但光看那只手,也依旧能回忆起那张俊美无俦的向她撒娇的面庞。
知道蓬托斯不需要睡眠,现在也是清醒状态,黎浅走过去将东西放在了壁炉前的镀金圆桌上,然后面不改色的扯谎,
“可能吃不惯,但这是我吃的最多的食物。”
青年从床上坐起身,慢条斯理的走到桌边。
黑乎乎的壁炉在他过来时自动点燃了木柴。
海中央的岛上在夜幕降临后温度还是很低的,昼夜温差大,多变的气候让外面又下起了小雨,有壁炉起来的卧室内温暖舒适。
黎浅也不管他会不会同意就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壁炉边上。
蓬托斯瞥了她一眼并没说什么,他咬下一口黑面包就蹙起了眉。
黎浅没怎么刻意去注意他的动作,只是在听不见进食声响才转过头去看。
面包和马铃薯都吃了一大半,放过肉末的豌豆汤也被吃完了。
这倒是出乎意料,蓬托斯好像不是她想象中的会挑食。
黎浅主动问,“是不是很难以下咽,您喝完的那碗汤对于穷人来说也是金贵东西。”
蓬托斯淡声说:“你想说什么?”
现在的黎浅还没有资格去教会他一些事,她想了想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明天再给我送来这些东西,您也只能吃这些了。”
蓬托斯静了一瞬,忽然说:“我并不是没有尝过,早在很久之前。”
黎浅眨眨眼,“什么?”
他显然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明天会送新的过来。”
黎浅眼神疑惑,她好像捕捉到了什么。
一转而过的落寞与厌恶。
他是什么意思?
“别妄图揣测我。”
蓬托斯的声音暗含了一丝警告。
黎浅也顺从的不乱想了,她环顾了一下幽暗又舒适的房间,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那张超大圆床上。
“我需要睡眠,也需要洗澡换个衣服,可我的所有行李都在那艘船上。”
蓬托斯观察了她的裙子,外面还套着那件外袍校服,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身上一直是半湿的。
从坠海到现在确实过了很久。
“下面有空房。”
蓬托斯说着,又向黎浅丢过去了一把金钥匙,她手忙脚乱的接过,“这是什么?房间钥匙?”
“我遗留的一间宝库,在地下一层,有你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