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命吗?
董娘子低头看着腰间垂着的压裙环,非金非银非玉,而是一块石头打磨。
她伸手拿起来,在手心摩挲。
这是自相识以来,徐大哥送给自己的唯一的东西,不,不是送给的,是自己强要来的….
怔怔间,有人猛地撞倒她身上。
董娘子哎呀一声,手中石环落地,碎裂成两截。
“你们!”董娘子竖眉喝道,看着身旁。
两个幼童带着几分怯怯后退。
“娘..”他们弱弱喊道,“我们不是故意的…”
董娘子看着他们最终叹口气,挤出一丝笑。
“没事。”她说道,伸手牵住两个儿子的手,“咱们坐车去,爷爷带咱们出去玩。”
见母亲不生气,又说出去玩,两个小儿高兴的欢呼,牵着董娘子的手蹦跳而出。
院子里人来车往,碎落在地上的石环很快被踩踩碾碾与尘土混为一起。
“那个倒夜香的一家人跑了。”
周六郎说道,看着廊下站着的程娇娘。
“要追回来吗?还是就地干掉?”
“你自己做主。”程娇娘说道。
周六郎皱眉。
“你的事,我怎么做主?”他说道。
程娇娘放下手里的笔。
婢女将写完字的纸拿开晾干。
“既然是我的事,你又何必多问?”程娇娘说道。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周六郎瞪眼说道。
程娇娘起身。
“是你不好好跟我说话。”她说道。
胡搅蛮缠!
周六郎哼了声撑手起来。
“那秦十三就能跟你好好说话吗?”他在后问道。
程娇娘没有理会,迈步出了书房,身后婢女已经将今日写的字悬挂起来。
就算这些日子程娇娘也没有改变日常的规律,写字练箭小憩一概如常。
能做到这样的,也只有阅尽世事的沧桑老者吧。
又或者,真如娘子自己说的,她没有心,所以只是做事不是对人,无情无感无觉。
“秦十三..你们又在私下做了什么?”周六郎追问道。
“我们只是,说话而已。”程娇娘说道。
“说话?你们说什么话竟然能让朝中之事如此改变?”周六郎说道。
“真可笑。”程娇娘看他一眼说道。
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个样子!
当初在程家这个坐在厅堂里的傻儿就是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周六郎咬牙瞪眼。
“备车来。”程娇娘说道。
金哥儿应声是,跑出去租车去了。
“你要去哪里?”周六郎问道。
“铁匠铺。”程娇娘说道。
铁匠铺?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那几个逃兵的事?他们可还没放出来呢。”周六郎说道,“竟然如此心有成竹了。”
程娇娘再次转头看他。
“不是有你父亲来处理这些事的吗?”她说道。
所以我信任你们,信任我的舅父能马到功成?
周六郎僵着脸。
“所以就说,你不好好跟我说话嘛。”程娇娘又说了一句话,转身向外而去。
所以,总是说些蠢话,可笑的,不需要的,废话。
这个江州傻儿!
周六郎咬牙看着这女人的背影。
“喂,你到底这次跟秦十三又做了什么?”
他抬脚追上去。
而与此同时,正要走出门的秦十三被父亲叫住。
“十三,你这次又做了什么?”秦侍讲问道。
“做了什么?”秦十三郎有些不解问道。
“你去了几趟官厅…”秦侍讲不理会儿子的装傻,接着说道,一面轻捻着美须,“…又是因为周家的事?”
秦十三郎笑着点点头。
“是啊父亲,这太平居到底跟周家有干系,那几个逃兵又是白纸黑字写着的太平居和神仙居的东家之一,万一真出了事,周家也难逃干系啊。”他说道,“我也没做别的什么,就是打听些朝里大人们的消息…”
说到这里,又带着几分不安。
“父亲,我没给你惹麻烦吧?”
秦侍讲摇摇头,看着儿子。
“你没有给我惹麻烦。”他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父亲请讲。”秦十三郎认真说道。
秦侍讲看着儿子,不知是不解,还是欲言又止。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他忽地问道。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秦十三郎一怔。
“什么怎么做到的?”他问道,一脸不解。
儿子这种迷惑不解的样子,对秦侍讲来说完全可以忽略无视。
“明明就要分出胜负的事,怎么突然江州先生又横插一脚,成了不胜不负?”他问道。
秦十三郎看着父亲。
“父亲,您在问我?”他眨眨眼问道,说着又端正神色,带着几分思索,“我觉得一切到底是圣意。”
秦侍讲看着儿子一刻
“真是奇怪,上一次你因为周家的事去官厅几趟,结果刘校理突然得了风疾,这一次,你又有因为周家的事去官厅几趟,陈绍高凌波筹划已久的事结果出乎意料…”他似笑非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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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期,两章合一章,大家不用惦记,假期休息的愉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