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咬金和尉迟宝林轻声嘀咕的样子,嘴角轻翘的周青不由淡笑伸手示意道:“程老千岁,我大哥已经在里面等你了,请进吧!”
“哼!”没好气取下面巾向地上一扔的程咬金,上前来到周青面前,不由扶手瞪着周青道:“怎么,薛仁贵他不躲了?”
周青耸肩无奈道:“程老千岁那么挖地三尺,我大哥能躲哪儿去啊?”
“当然!就算薛仁贵他变成了地鼠,老夫挖地十三尺,也要把它挖出来,”程咬金说着便是眉头微皱的看向周青道:“哎,我说你小子,这好像话里有话啊!”
另一边的薛先图见状有些无奈的开口提醒道:“我说程老千岁,你到底还要不要见我大哥了?”
“见!当然见!那小子要是再敢不见我,我把他这并肩王府给拆了,”程咬金道。
周青一听不由摇头好笑道:“程老千岁,这王府可是您亲自督建的啊!”
“哼!一帮混小子!”闷哼一声的程咬金,便是向着房中走去。
房内客厅之中,薛仁贵和紫阳老道正并坐在左右主位之上,随意的喝茶聊天。
有些气呼呼走进来的程咬金,略微好奇意外的看了眼紫阳老道,旋即便是忍不住一瞪眼惊道:“紫阳道长?”
“呵呵,咬金,多年不见了啊!”紫阳老道也是抬头笑看向程咬金道。
“哎呀!怎么是您老人家啊?您老人家怎么会在这儿啊?”反应过来的程咬金顿时惊讶激动不已的忙上前道:“这幸好牛鼻子他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亲自赶来拜见您老人家啊!”
说话间,程咬金便是没好气的对薛仁贵喝道:“仁贵,快起来!你怎么能和道长坐一块呢?太无礼了!”
薛仁贵不明所以的被程咬金拉拉起来,转而见程咬金自己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的摇头端着茶杯走到一旁右下首的座位坐下。
“哎!茶呢?”刚坐下的程咬金,便是没好气的瞪了眼薛仁贵:“仁贵啊!你说你这虽然没官没爵了,但也不至于连口茶都喝不起啊?老夫来你府上,难道连一杯茶也不能喝吗?”
程咬金话音刚落,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便是响起:“千岁说笑了!我们哪敢不好好招呼啊,要不等会儿还不把我们都抓去当压寨夫人啊?”
话音刚落,俏脸之上尽是不满之色的薛金莲已是扶着柳银环走了进来。
“哎呀,金莲啊!”程咬金一看到薛金莲,顿时讪然一笑道:“一转眼都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啊!这不知道以后,要便宜那个臭小子啊!哎,我孙儿千忠就不错,和金莲还正好同年呢!”
薛金莲一听顿时没好气的啐了声,俏脸都微微涨红了起来。
“咳!”看到程咬金说话间还侧头笑看向自己,好似要征求自己意见的样子,薛仁贵不由轻咳一声道:“老千岁,仁贵可就这一个宝贝女儿。至于要嫁给谁,总要她自己看着满意才行。”
程咬金一听顿时一副不满的样子道:“怎么?老夫的孙子哪儿差了?”
“老千岁,那您的孙子又有什么本事呢?您的三板斧,他学了几板啊?”薛金莲秀眉轻挑的笑问道。
程咬金闻言,顿时老脸一红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金莲,不得对老千岁无礼!”被薛金莲扶着在薛仁贵身旁坐下的柳银环见状忙道。
抚须摇头一笑的紫阳老道淡笑开口道:“好了,言归正传吧!别闹了!”
闻言咳了声的程咬金,顿时一本正色的对薛仁贵道:“仁贵啊!茶不茶倒也不要紧,只要你答应会朝挂帅,老夫三天不喝茶,哪怕是三天不吃饭都行。老夫撑得住,西北的战局快要撑不住了啊!多耽误一天,就有更多的边军士卒战死,更多的边境百姓遭到荼毒啊!你真的忍心吗?”
“老程我这么大把年纪,来回三次的请你,朝廷、皇上够看重你,够给你面子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程咬金说着不由有些激动了起来:“难道你真的就为了个人的屈辱和恩怨,置国家大义与不顾,置天下万民与水火吗?”
薛仁贵闻言没有说话,薛金莲倒是有些为他爹不平起来:“老千岁!您这话说的,好像我爹不答应出征便是十恶不赦一样。朝廷之中,忠于皇上的武将众多,难道就找不成一个能够挂帅出征的?那般朝臣和勋贵,天下太平时便想着残害忠良,有战乱的时候,又希望忠良为他们出生入死,保证他们的荣华富贵,真是可笑之极!呵,现在有战事了,他皇上想起我爹了,早干嘛去了?”
“金莲,住口!家国大事,哪有你插嘴的份?”低喝一声的薛仁贵,目光凌厉的看了眼薛金莲,顿时看得薛金莲略有些委屈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程咬金倒是神色复杂的摇头叹了声:“仁贵,老夫知道,朝廷亏待了你!可是,害你的只是少数人。皇上,他也是人,也有感情,也有矛盾的时候,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他要考虑整个天下的大计,而非某人一己之私啊!”
“老千岁,您不必多说了!”薛仁贵却是面色平静的看向程咬金摇头道。
程咬金见状不由眉头紧皱了起来:“仁贵,你真就没有可能答应回朝挂帅吗?这次,罗通、怀玉、宝林、宝庆、铁牛,乃至老夫我只怕都要随军出征。没有你挂帅,老夫这心里没底啊!这一场场大战打下来,最后恐怕不知能用几个活着回来啊!”
“老千岁!我并没有说不回朝挂帅,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薛仁贵道。
程咬金一听顿时惊喜忙道:“哎呀!你早说啊!别说是一个条件,十个条件都行啊!只要你肯回朝挂帅,老夫都答应!说吧,什么条件?”
“很简单!我要朝廷查清楚当年翠云郡主被杀一案,还我清白,让当年害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处,”薛仁贵道。
程咬金闻言眉头微皱,但还是拍着胸脯正容道:“行!老夫答应了,一定查清一切,还你清白!”
“老千岁可要说话算数!”薛仁贵看着程咬金道。
“当然!老夫向来说话算数,”程咬金瞪眼忙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能反悔,否则老夫跟你没完。”
薛仁贵淡然点头道:“只要老千岁这能为我洗清当年冤屈,还我清白,惩治害我的恶徒,我薛仁贵自然不会反悔!”
二人说话间,昭阳已是带着薛楚玉以及青竹走了进来。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朗声一笑的程咬金,抬头看到昭阳不禁笑道:“昭阳也来了啊?”
对紫阳道长略微施礼,转而在柳银环身旁坐下的昭阳,不由道:“府中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想休息也休息不成,昭阳只好来了。这一转眼的功夫,老千岁何时变成了草寇匪首了啊?”
“呵呵,老夫本来就是草寇嘛!”毫不在意一笑的程咬金则道:“要不是仁贵一直躲着不见我,老夫也不至于出这么个馊主意啊!”
昭阳忍不住好气又好笑道:“这么说,还是我们逼老千岁这么做了?”
“娘,这叫兵不厌诈!”一旁的薛楚玉轻笑开口脆声道。
程咬金一听顿时目光一亮的看向薛楚玉笑道:“哈哈,对对对!兵不厌诈!小玉儿是吧?程爷爷可是早听说你的大名了,果然是个聪慧的孩子啊!都知道兵不厌诈了,以后肯定是个帅才啊!”
“臭小子,你是哪一头的啊?”昭阳没好气的玉手拍了拍薛楚玉的脑袋。
薛楚玉则是对程咬金可爱一笑道:“嘿嘿!程爷爷,您这招兵不厌诈,可用得不怎么样。小爷我的将计就计、引君入瓮、关门打狗如何啊?”
“呃?”表情一滞的程咬金,转而回过味来,不由瞪眼看向薛楚玉:“臭小子,你骂我是吧?老夫这主意,你早就看透了?不可能!”
薛楚玉则是撇嘴道:“雕虫小技罢了!程爷爷真以为周叔叔他们六大御总兵这么些年是白混的,那么容易被灌醉?您先灌醉了他们,却不知已经暴露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