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使者到了天兵驻地,找到天兵想要通报面见棠玉的时候,却从天兵口中得知了一个重大的消息:“捉杀将军回天去了,此刻并不在驻地大营之中。”
...
又一天的讲道结束之后,方鉴同众人一起退出了明经阁。
这时洞神下卫白石生看到方鉴就走了过来,对方鉴说道:“鸿清真人,洞神堂外有人找你。”
“找我?”方鉴手里拿着经书,朝白石生问道:“是谁?”
白石生道:“他说自己是西天府的捉杀将军,叫什么‘唐玉’。”
“哦,我知道了。”方鉴朝白石生拱手道:“多谢仙师了。”
“嗨,谢什么,我就是干这个的。”白石生摆手说道。
方鉴轻轻一笑,洞神堂有‘洞神文郎’和‘洞神武郎’两种,洞神文郎是负责洞神堂文职一类事务的,而洞神武郎则是负责洞神堂武职一类事务的。
当然,巡逻、值守也是洞神武郎的职责,总之甭管你以前在人间多大的威名,多大的宗师,有多少的徒子徒孙,来到了洞神堂这里,让你去看大门你就得去。
但他们却一点也不在意,看大门怎么了?很多人想看大门都还没这个机会呢!
洞神堂是什么地方?是太上道祖受元始天尊之法,为天庭擢选、培养人才的地方,一般人想来看大门都没这个资格。
不过方鉴听说是棠玉,当即就明白了,看来他是在罗刹族那里碰了壁。
但方鉴来到洞神堂仙宫门前时,看到棠玉一个人立在洞神堂仙宫之外,正略显拘束地探头朝仙宫内探望。
当棠玉看到方鉴的那一刻,脸色瞬间一喜,但很快又垮了下去。
等到方鉴走出宫门来到面前时,棠玉当即朝方鉴躬身一拜道:“请天君治罪。”
方鉴淡淡一笑,说道:“罗刹族不肯交人?”
棠玉闻言,顿时抬起头来满脸惊讶地看着方鉴道:“天君已经知道了。”
方鉴目光左右一扫,当即抬手一指洞神堂仙宫外左边的一片竹林道:“去那边说吧。”
随后方鉴带着棠玉来到了竹林中,方鉴直接在铺满竹叶的地面上盘坐下来,并指着正前方道:“坐。”
棠玉见状微微一怔,正准备从须弥法宝内给方鉴取檀椅的想法立刻消散,而是也席地盘坐下去。
“如果罗刹族肯交人,你就不会是这般神情了。”方鉴看着棠玉笑道。
棠玉低着头道:“我辜负了天君的信任,没有把人带回来,请天君治罪。”
“治什么罪,如果这都要治罪我以后就没人可用了。”方鉴笑了笑,又对棠玉道:“你把详情细细与我讲来。”
棠玉拱手拜谢,然后应道:“是。”
随后棠玉便将这一个多月来和罗刹族的交涉以及罗刹族的推脱全部说了出来,说完后仍旧愤怒无比地道:“彼辈蔑视天威,深为可恨!”
说完,棠玉朝方鉴道:“只是他们在这西牛贺洲,难道不知道触犯天法的下场吗?”
棠玉话中虽然说的是天法,但其中隐藏的意思确很容易听出来,罗刹族在西牛贺洲,难道不知道方鉴的威名,不知道触怒方鉴的下场吗?
方鉴听完后却并不生气,也不意外,他看着棠玉说道:“俗话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世上有些人,你不让他看到棺材,他就总会觉得自己很行。”
“那阿修罗王就是这样的人。”棠玉愤愤地道。
随后棠玉又看向方鉴道:“但我不敢自作主张,罗刹族毕竟是有大罗金仙的势力,所以才冒昧前来请示天君。天君,罗刹族如此蔑视西天府,当如何处置?”
方鉴道:“你先回去西牛贺洲,继续在驻地之中等候,罗刹族的使者不要见了,无论他们找你说什么都不要应允,也不要与他们商谈。”
说罢,方鉴掐指一算,道:“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冬至日了,届时洞神堂会放休八日,到时候我亲自来处理。”
听到这话,棠玉顿时大喜,他最喜欢的就是跟着方鉴去做事,只要方鉴手往东一指,他就往东面杀。往西一指,他就往西面杀。什么也不用管,只需要遵从方鉴的法令就行。
“是,天君。”棠玉一脸兴奋地起身拜道:“属下这就回去!只候天君归来。”
方鉴点点头,然后棠玉再次躬身一拜,辞别方鉴后便返回西牛贺洲去了。
待棠玉离去后,方鉴也并未回洞神堂内,而是就在竹林中盘坐着,细细研读手中从洞神堂经楼中取来的真经。
不久后,洞神堂别的神仙也三三两两来到竹林里,有的和方鉴一样研读经书,有的则邀友下棋,有的抚琴鼓瑟,有的舞剑作歌、有的高卧清眠......
很快,竹林中变得热闹起来,虽然热闹但却出奇的和谐,抚琴鼓瑟者琴瑟和鸣,研读经书和下棋的却并未被打扰到。
方鉴手中持着经书,耳中听着悦耳悠扬的丝竹之音,其中还夹杂着清脆的剑吟声以及欢朗的歌声,甚至还有下棋的神仙不时传来的争执声...
这些声音在方鉴脑海中构成了一片万物和谐的自然境界,而他阅读、参研的经书则在这片‘自然境界’中不断地变动、演化,最后渐趋完善。
洞神堂这个设立于大罗天中,为天庭培养人才的地方,却成为了整个大罗天内最为逍遥自在,清幽闲惬的地方。
这正是:
无尘事之忧心,无案牍之劳形。闲来卧竹林,调素琴,阅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