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方鉴诧异地道。
陆之道言道:“鸿清真君容禀,秦广王殿下说了,段在道若能在一千年内做好长安府城隍,并能每次通过地府每十年一次的考核,一千年后便能继续做仙官,如若不能,只要有一次考核无法通过,便即刻褫夺一切仙官品级职权。”
“哦。”方鉴淡淡地应了一声,“那你请你回告秦广王道友,就说本君也会时常关注考核的。”
“是。”陆之道闻言,当即躬身拜应道。
随即段在道快步上前,朝方鉴躬身拜揖道:“长安府城隍段在道,拜见鸿清真君。”
方鉴面带微笑站起身来,走下殿阶来到段在道面前笑道:“这个城隍,你做不做得好?”
段在道闻言,连忙拜道:“回鸿清真君,若下官做不好长安府城隍,甘当天法。”
“好。”方鉴点头道:“本君也把丑话说到前面,如果你以后还做不好这个长安府城隍,就连十八层地狱都没机会去了。别说秦广王道友,就算东岳大帝来了,你也难逃神形俱灭之刑。”
段在道心神一凛,当即肃身稽首道:“是,下官定当谨记鸿清真君教诲。”
接着方鉴又朝陆之道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此间事了,本君便不久留了。”
段在道和陆之道连忙拜道:“恭送鸿清真君。”
方鉴处理完了长安府城隍之事后,便又骑上三太子往南岳衡山去了。
来到南岳府外时,却见到下方明蕊夫人一行人从南岳府仙门内退了出来。
明蕊夫人、水仙公主以及霍苓、霍卿、霍琳五人走出南岳府仙门,而她们身后则是来送行的易谦一家。
易谦带着自己的妻子锦玉仙和女儿易笑紧随其后,当他们走到南岳府仙门外后,明蕊夫人转过身去说道:“易道友、锦道友,今日送别之情,我等铭记于心,今后定当厚报。”
经历了家破人亡之后,才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以往他们霍家任何一个人出行,前后都由无数天兵、仙女拥簇,而如今一朝跌落凡尘,就连南岳仙宫里追妖的狗都不正眼看她们了。
“其实做个散仙也好。”易谦的妻子锦玉仙看着明蕊夫人一家道:“至少散仙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拘束。这仙官看似尊贵,却处处都要受那天条束缚。”
易谦看了自己妻子一眼,然后朝明蕊夫人道:“道友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尽管传书报信,能帮的忙我一定义不容辞。”
明蕊夫人听到这话,心中非常感动,当即便带着水仙公主、霍苓、霍卿三女朝易谦恭身一礼道:“多谢易道友(易将军)。”
而一旁易笑和霍琳也手拉着手相视而立,两个小女娃的眼中都蓄满了泪水。
“笑笑,我走了,以后我们不能住在一起了。”霍琳泪眼朦胧地看着易笑说道。
易笑点点头,泪珠不断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小琳琳,你到了新家记得给我传书写信,等我长大了就来找你玩。”
“那你一定要来,不许骗我,也不许把我忘了。”霍琳哭着说道。
易笑道:“嗯,小琳琳你放心,如果我骗你我就是小狗。”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一万年不许变.”
随着两个小小的挚友相互以童稚许下誓言,霍平篡诏一案便就此尘埃落地,剩下的霍家五个女人全都变成了散仙。
虽然水仙公主和霍琳和西岳府有血脉亲情,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毕竟西岳府再亲,对水仙公主来说那也只是‘娘家’。
明蕊夫人带着仅剩的家人们离开了南岳府,而易笑大哭着追霍琳追了好远好远,最后摔倒在地上被母亲锦玉仙抱了起来,但依旧是大哭不止。
易谦看着明蕊夫人等人离去,准备带着妻女返回南岳府仙门时,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天马的嘶鸣。
他当即回身抬头朝天上的一片金云看去,随后便见方鉴骑着三太子从金云之上落下,落到了南岳府的仙门前。
“鸿清真君?!”看到前方骑在玉宵天马背上的方鉴,易谦面色一凝,然后赶紧迎了上去。
听到自己丈夫的话,锦玉仙也是面色一惊,随后心头一紧,赶紧抱着易笑也快步迎了上去,同时心中还极为忐忑地想道:“我刚才的话鸿清真君应该没听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