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阻我,莫非想与我鬼楼为敌?”火髅心中颇惊,他刚才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是如何出手的,但他并没有退让。
一则鬼楼规矩不可辱;
二则,那个书童的魂魄,晶莹剔透,犹若璞玉,乃是上好的浩然读书种子,若能得到,献给主人,亦是大功一件。
伴随着火髅的怒意,整个鬼楼上腾起熊熊阴冷的火焰,墙壁上渗出缕缕殷红的鲜血,鲜血中浮现出一张张狰狞的脸庞,一股恐怖、扭曲、邪恶的威势横亘天地。
但面对这股恐怖的威势,青年恍若不觉,神色平静,伸手轻抹,书童的魂魄如灰尘一样,被生生抹去,消失不见。
“这样,你可满意了?”
“好狠的人。”楼内,所有人皆眉头轻蹙,青年那一抹,直接抹杀了书童的魂魄,再无轮回转世的机会。
另外,青年的举动,也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火髅的目的明显是想要那个书童的魂魄,青年既然已经亲手杀了自己的书童,貌似服软,那直接将魂魄让与鬼楼,便能平息鬼楼的怒火,何必多此一举,抹杀掉书童的魂魄,交恶鬼楼?
不明白!
“你抹杀了他的魂魄?”火髅不敢置信道。
“不错。”青年淡淡道:“管事可还满意?”
“他既已触犯鬼楼的规矩,那就应交给我鬼楼处置,你这是什么意思?”火髅大怒,他本来的目的就是那个书童的魂魄,所谓的身受阴火焚身之苦,只是一个借口,但青年此举,则让他的谋划功亏一篑,且有挑衅鬼楼之嫌,他岂能不怒?
鬼楼仿佛感受到了火髅的怒意,一尊气息恐怖的身影浮现于火髅身后,带着毁天灭地之威。
“这应该就是鬼楼背后的主人吧!”叶青脸色微变,那个身影应该是鬼楼主人的一缕精神意志,但纵然如此,也让他有一种不可力敌之感。
“他是我的书童,就是我的人,纵然犯了错,也不是你鬼楼的人,他之错,首先应由我来处理,若我不愿,方才轮到你们,此之因果顺序,不可混淆。”
青年无悲无喜,声音平静,仿佛对空中的身影视而不见:“他犯了错,坏了你鬼楼的规矩,我亲自动手,以鬼楼的规矩处置了他,甚至犹有过之,向你们赔罪,循理遵规,你们还有何不满?”
“君子曰:理者,不可逆也。”
伴随着青年的声音,一尊高冠博带、手捧书卷的虚影出现在青年身后。
虚影甫一出现,鬼楼内便响起一阵读书声,读书声声,家事国事天下事,无数诗词文章化为春风细雨,风雨声声中,充斥于鬼楼内的邪异、扭曲气息一扫而空。
“圣贤法相,圣人之姿……”
风声雨声读书声中,鬼楼内忽有数人身上冒出缕缕污浊黑气,显得难受异常。
“哼,这人是谁,竟然已经明悟了儒家理义,孕化圣贤之相,身蕴圣人之姿,未来极有可能成就儒家圣人,前途无量。”
一名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搓了搓手背,手背上的血肉仿佛干枯的老树皮般,掉下去一大片:“此子,绝不可留,否则将来必成我魔道大患。”
火髅看着青年身后的虚影,也有些震惊,他竟然在鬼楼主人的精神意志中感受到了一丝忌惮和害怕。
“管事,还满意吗?”青年对于自己引起的波澜丝毫不在意,仍旧不悲不喜道。
“好,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不过下不为例,若再有下次,我鬼楼绝不轻饶。”火髅也有些摸不清青年的底细,更不想将事情闹大,搅扰了拍卖会,只能作罢。
“好。”
青年应了一声,身后的虚影慢慢缩回体内,坐了下来,翻开手中的书卷,继续翻阅起来。
“不好意思,刚才发生了一点儿小意外,耽搁了诸位贵客的时间,我在这里向诸位陪个不是。”
青年坐下后,火髅也散去了空中的身影,鬼楼内也恢复了平静:“话不多说,拍卖会继续。”
“前面呢,只是小打小闹,接下来呢,才是重头戏,是我鬼楼这次拍卖的重点,皆乃天地奇珍、神功绝学,诸位有没有很期待呢?”
“少废话,别耽搁时间了。”一人不耐道。
“哈哈,贵客不用着急,马上开始。”
火髅没有生气,拍了拍手,一个女鬼漂上台子,手里捧着一个木匣,火髅打开木匣,木匣内装着几页手稿。
“这件物品,乃是一门功法,地火鉴。”火髅指着木匣内的手稿道。
“地火鉴?可是灵台方寸山的地火鉴?”有人惊道。
“贵客好见识,正是灵台方寸山的地火鉴。”火髅道。
“这不可能,灵台方寸山的地火鉴已经遗失有百年之久,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地火鉴?是灵台方寸山那个与天火鉴并称为两大神功的地火鉴吗?”叶青也颇为震惊。
“有可能吧!”白绿水笑道。
“天火焚天,地火煮地,天火鉴、地火鉴合一,焚天煮地,才是真正的神功绝学,自从灵台方寸山百年前遗失了地火鉴后,实力便大减,从一流宗门沦落为二流宗门。”
叶青回忆着靖安司中关于各宗门描述,嘴角上挑:“如果这地火鉴是真的的话,那灵台方寸山不是要疯了。”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灵台方寸山的人?”
要是有的话,就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