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检查过鬼库吗?”尸童问道。
“检查过,鬼库没有任何异常,门锁完好无损,禁制也没有被触发。”火髅道。
尸童反问道:“你难道就没发现鬼库内,多了一些东西吗?”
“多了一些东西?什么东西?”火髅不解。
尸童走到几个虫豸的尸体前,道:“多了一些虫子的尸体,你看,是不是?”
“虫子的尸体?”火髅飘到那些虫子的尸体前,惊愕道:“确实如此,不对,鬼库内有禁制,不可能有虫子。”
鬼库内存放着各种奇珍异宝,故而布置有特殊的禁制,虫豸蚊蝇等生物根本无法进入,否则咬坏了某个奇珍异宝,岂不损失惨重。
只是这些虫子的尸体太小,又不是集中在同一个地方,所以他和阴蜍先前才没注意到。
“这些虫子出现在鬼库内,是有些奇怪。”火髅疑惑道:“只是这和阴金丢失有什么关系?”
尸童道:“不但有关系,而且这些虫子,就是阴金凭空消失的罪魁祸首。”
“你可知这些虫子是什么吗?”
火髅还沉浸上一句话的震惊中不可自拔,听到尸童的提问,下意识道:“什……什么?”
“这些虫子,名虫金,是阳间一种十分罕见的诡怪。”尸童回答道:“虫金,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可以变成金子的虫子。”
“虫金弱小无比,没有任何攻击力,但却可以变成金子,所变的金子,任何人都分辨不出来。”
“不过虫金也有弱点,所变的金子只能持续一段期间,而且一生只能变一次金子,一旦变成金子再恢复虫子后,就会死去。”
“诸如这样的诡怪,还有很多,例如虫银等。”
“现在,你知道了吗?”
“公子饶命,老奴……错了,求公子饶命啊……”火髅思索着,身上的火焰剧烈颤抖起来。
“说说看,错在哪儿了?”尸童问道。
火髅结结巴巴道:“是……是有人用虫金假冒阴金,在我鬼楼买东西,而老奴则没有发现,等阴金入库后,虫金恢复原样,从而造成了鬼库失窃的假象。”
“老奴身为鬼楼管事,没有及时察觉,有失察之责;阴金失窃之后,老奴没有仔细检查鬼库,而是胡乱臆测,有大意之失;事发之后,老奴没有及时告知主人,而是妄图隐瞒,有欺瞒之罪。”
“很好,还不算蠢的不可救药。”尸童看着火髅,道:“既然知道自己罪不可赦,那你可知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而阴蜍却死了?”
“老奴……老奴不知?”火髅惶恐道,按理说阴金失窃,他是主责,因为阴金本来就是假的,相当于入库前就丢了,所以看管鬼库的阴蜍其实没有多大责任,但没有罪责的阴蜍却死了,而他却还活着,他着实不知道原因。
“那我告诉你,你没死,是因为你没有投靠我们任何一人,而是一只忠于义父,忠于鬼楼。而阴蜍呢,却并非如此,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尸童淡淡道。
“老奴……明白了,老奴……懂了。”火髅头垂的更低,是害怕,更是庆幸。
鬼楼主人有七个义子,各个义子间自然也有势力划分,所以鬼楼不少人都会暗中投靠某一位公子,找一个靠山。只有他没有,不是没有人拉拢过他,他也不是没动心过,只是他觉得鬼楼是楼主的,下面那些人的腿再粗,能粗得过楼主,所以也就没答应。
没想到他的小心思,今天居然救了他一命。
“记住,鬼楼是义父,你们都是义父养的狗,义父可以容忍一条好吃懒做、愚钝蠢笨的狗,却不能容忍一条吃里扒外的狗。”尸童布满尸斑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所以,你还活着。”
“是,是,多谢大公子开恩,多谢楼主开恩,老奴对楼主、对鬼楼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火髅使劲儿磕着头。
“不用磕了,起来吧。”尸童道:“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儿吧。”
“是。”火髅停止磕头,漂浮起来。
尸童说道:“二十五万两阴金,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以虫金欺我鬼楼,明显是对我鬼楼的挑衅,鬼楼的声誉绝不容有失。”
“无论这件事是谁做的,我鬼楼,都绝不会轻饶。”
“可……可今天鬼楼来了那么多人,且大都隐藏着身份,我们如何才能找对方?”火髅犹豫道。
尸童平静道:“虫金极为稀有罕见,不可能很多人都持有,所以极有可能是一人所为。”
“去查查今日鬼楼的收入,看看哪个人的消费是二十五万两阴金,如果有,那人便很有可能是凶手。”
“大公子英明,老奴这就去。”火髅眼睛一亮,化作阴风离去,不一会儿功夫,就又返回,略显失望道:“禀大公子,老奴查了一下,今天没有消费正好是二十五万两阴金的人。”
“没有吗?”尸童想了想道:“倒是谨慎,可能对方在消费中,掺杂了一些真的阴金,半真半假,以做掩饰。”
“但想来,对方是只是为了迷惑我们,肯定不会使用太多真的金子,大部分应该都是虫金。”
“火髅,你看看今天有哪些人的消费接近二十五万两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