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如此普通、如此简单、威力有限的大枪拳,在赵长命手中,却比什么神功绝技都要强大,都要可怕。
只见赵长命一拳之下,空中出现一个明显的孔洞,锋锐霸道的拳意,贯穿其间,凛冽狠厉的杀意,晕染长空,充斥着无可匹敌、无可阻挡的意味。
神挡杀人,佛挡杀佛,一拳之下,有我无敌。
更可怕的是,这一拳,不可避,无可躲。
因为当这一拳递出时,叶青便已被拳意牢牢锁定。
而当他准备出手时,这一拳,已到了他的胸口上。
然后,就见叶青周身万物难侵、玄浑如大地的玄黄母气,被一拳刺穿,赵长命的五根手指,生生刺进叶青的血肉中。
只要赵长命的五指再往前一寸,就能击碎叶青的心脏。
然而,赵长命的脸上却殊无喜色,有的只是凝重。
因为他那刺入血肉的无根手指,再难寸进分毫;更因为对方的血肉仿佛烘炉一样,炽热灼烈,他的无根手指,正在慢慢消融。
“本侯倒要看看你的身体,有多硬。”
但是,赵长命却没有畏惧,反而愈发兴奋,身体前倾,右臂屈起,手肘外露。
下一刻,赵长命左手如锤,重重砸在屈起手肘之上,就仿佛一名工匠,一手持凿,一手持锤,凿击坚硬的岩石一样。
不过此时,赵长命凿的不是岩石,而是身躯,血肉之躯。
这一式,自不是随手而为,乃是赵长命的绝招之一,名曰“凿山”。
山既可凿,况乎人哉?
凿山一式,最善攻坚破体,乃是对付炼体武者的不二选择。
一凿之下,赵长命的手指再度刺入半寸,叶青身后的大地,就如被一柄无形利刃洞穿,留下一道数十丈长的裂痕,沿途的所有房屋建筑,尽数破碎。
纵然是如此,叶青仍旧纹丝不动,神情从容。
而就在赵长命的第二锤落下之时,叶青的拳头,亦同时落下。
不过,却不是挡向赵长命的拳头,而是砸向他的额头。
赵长命没有躲,没有挡。
叶青没有闪,亦没有避。
“轰”
“砰”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叶青脚步不动,整个人却向后移去,在地上犁出一条深深的划痕,而赵长命则侧身重重砸在地面上,滚动着撞碎一座座房屋。
可下一刻,倒退的叶青,侧滚的赵长命同时止住身形,向对方冲去,碰撞在一起。
两人之间的交手,没有太多的变化,没有多诡异的招式,没有莫测的秘法,就是简单的拳脚对拼,最普通的劲力交锋,最纯粹的肉身碰撞。
偏偏两人的交锋,却是威势煊赫,声势骇人,所过之处,墙倾屋摧,所至之地,地动山摇。
慢慢地,赵长命的身躯,都变成了青铜色,碰撞之间铿锵有音,宛如金铁。
叶青则全身玄黄萦绕,华光流转,厚重玄妙。
两人之间的交锋,亦愈发猛烈起来,血气和劲力冲天而起,整个万佛集上空风云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