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邀月一行人终于风尘仆仆地抵达大都。
“韦蝠王,你轻功最好,便请你去打探一下有关六大门派的人被关押在何处,有多少人看守,切记要注意安全。”
韦一笑抱拳领命,不过同时偷偷看了邀月一眼。
张无忌的这句“轻功最好”显然有些水分,韦一笑的草上飞确实算得上首屈一指的轻功身法,可是和邀月的御风而行比起来,无疑要逊色不少。
吩咐完韦一笑的任务,张无忌对杨逍说道:“杨左使,你与我一同前往汝阳王府打探情报,最好弄清楚天下兵马的分布,否则我们即便能够将人救出来,恐怕也无法逃出包围圈。”
杨逍回道:“属下遵命。”
邀月全程看着张无忌将任务安排下去,没有发声,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
张无忌吩咐完任务,这才想起一旁的邀月。
“师叔,你怎么打算?”
邀月看向万安寺方向,说道:“其实我们没有必要那么麻烦的,我知道关押六大门派弟子的地方,到时候直接杀过去,然后我开路,你们跟着就行。”
张无忌直接被噎住了,因为这压根就不能算是个援救方案,这就是一个字——莽!
按照邀月的想法,既然武功这么高了,自然没有必要束手束脚,就这么直接莽上去是最省时省力的。
不过她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们此行过来是来解救全部的六大门派弟子的。
这么多武林高手关押在一起,若是没有什么其他手段,这些人早就跑出监狱了。
如果只有几个人,那么邀月完全可以凭借绝强的武功杀个七进七出。
可是几百号甚至上千号人,敌人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把人一个一个救走的,就算打不过邀月,最后也许会杀了这些人质泄愤,这样一来也就失去了救人的意义了。
经过张无忌和杨逍的一番解释,邀月才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如果那样做了,恐怕六大门派的人都会恨死自己了。
最后邀月还是乖乖听从了张无忌的安排,将她当作一道底牌,若是遇到突发情况,就让邀月出手解决。
一天后,明教众人在一处无人注意的民居中集合。
韦一笑说道:“教主,属下已经打听到,六大门派的人都被关在一处名为万安寺的地方,就在城西。”
说着脸色变得有些怪异,张无忌赶紧问道:“怎么了韦蝠王?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韦一笑回道:“那倒不是,而是在属下去万安寺踩点时,有人暗中传信给我,我也不知是否可靠,所以……”
“书信还在吗?”
韦一笑愣了一下,随即从怀里拿出一个纸条恭敬地递给张无忌。
张无忌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竟然写着:“亥时一刻,独自前往城南码头!”
张无忌思索了一下,说道:“看来我今天晚上得去一趟了,也不知道是何人。”
“教主,这会不会是圈套?我等远道而来,对大都一点都不熟悉,万一有人埋伏在那里,恐怕情况不妙啊。”
杨逍看过纸条,也不敢确定安不安全。
张无忌反而无所谓道:“诸位且放心,凭我的武功,只要我想走,没有人能够留得住我的。”
说完便准备先去休息一会儿养精蓄锐。
杨逍对邀月行了一礼道:“丁仙子,待会儿可否麻烦你跟随教主去一趟,他一个人我不放心,万一对方用武当派的人做人质,我担心教主会束手束脚。”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明教高层也摸清了张无忌的性格。
张无忌仁慈有余,就是不够果敢,容易为情所困。
说到底就是重感情,不够心狠手辣。
众人对此是又爱又恨。
有这么一位仁慈的教主,起码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不用担心他无端发脾气。
可是明教毕竟是一个以造反为己任的组织,张无忌的这种性格根本就不适合担任教主之位。
邀月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到了亥时,张无忌没有惊动任何人,辨认了一下方位,然后运起轻功跳上屋顶。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刚刚跳上屋顶时,邀月也睁开了眼睛,然后悄无声息地吊在张无忌身后,不管张无忌是快是慢,反正距离都是固定的。
很快张无忌就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了城南码头,没有等多久,从暗处走来一个装扮怪异的人。
只听他来到张无忌跟前,声音沙哑地问道:“可是明教张教主当面?”
张无忌看着此人,一时之间也无法辨别是敌是友,只能暗中积蓄力量,防备此人突然袭击。
此人似乎也看出了张无忌的紧张,嘿嘿一笑,突然半跪下来,右手握拳紧靠在胸口,恭敬地说道:“光明右使范遥见过教主!”
“嗯?”
张无忌瞬间懵了,他曾经也好奇地问过杨逍,为何明教只有光明左使,按道理有左便有右。
杨逍告诉过他,当年明教确实有光明右使,而且两人还因为外貌俊朗,而被人合称“逍遥二仙”。
只是杨逍依旧在忙着主持明教事物,可是范遥却已经消失多年,不知道是隐居了还是死了。
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面容怪异的人自称是光明右使范遥,恐怕没有人会轻易相信。
范遥也知道张无忌的顾虑,于是从怀中拿出一个信物交给张无忌。
张无忌仔细查看后,确定正是光明右使的身份标识。
“你真的是光明右使范遥?”
范遥沙哑地说道:“如假包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