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德在马车里边洋洋得意地嘟囔了几句,寻思着等回了长安,有时间一定要去亲弟弟阎立本那里晃荡一下。
顺便告诉二弟,自己已经狠狠地报复了老程家的程老三一把。
想信二弟听到了这个好消息,肯定会很乐意跟自己这位大哥多喝上几杯。
乐了半天,却没见动静,阎立德不禁掀开了车帘喝问道。
“怎么回事?吴主薄这是上哪去了,还没回来吗?”
“阎大匠,吴主薄去取图样箱去了,应该快来了吧……”守在外面的录事赶紧答道。
“嗯……”阎立德无奈地低应了一声。“那行,你赶紧去催一催,快点离开这里。”
阎立德可不乐意离老程家那帮子恶货太近,总觉得容易沾染到那帮子粗鄙武夫的气息,浑身难受。
外面的录事大声地答应之后快步而去,穿过了那皇庄的大门,就看到了远处,吴主薄正在那里跟几个人在那似乎争执着什么。
吴主薄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位恶名远扬的程大将军家的程三郎程太常,看着他杀气腾腾大步而来。
看到了这一幕,两条腿都在哆嗦,泥玛。本官似乎没跟你们老程家有任何冲突吧?
不过好在,程处弼窜到了跟前之后,根本就没有理由这位小脸煞白的吴主薄,目光落在了那个关着的箱子上。
“这玩意是啥?”
“这,这是阎大匠设计这座皇庄所绘制的图样。”吴主薄看到程处弼投来的目光,赶紧实话实说道。
程处弼不禁一乐,哎哟,果然,正所谓有心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林。
“打开,看我做甚,让你赶紧打开。”程处弼看到吴主薄那副呆头呆脑的模样,拿脚踢了踢那个箱子喝道。
“这,这是阎大匠交待,要回来监里的,还请程太常……”
“算了,不跟你废话。”程处弼最不乐意听别人叽叽歪歪,伸出了钢浇铁铸的大手,扯着那个小巧的铜锁一扭一拉。
“!!!”刚好赶过来的李承乾与李恪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呆呆地看着那个被处弼兄随手扔到了一边去,已经快要变成麻花的铜锁。
李恪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星子,好在,方才自己跟处弼兄只是君子之争。
嗯嗯,以后一定要牢牢的谨记,跟程处弼这样力能举鼎的粗鄙武夫相处。
能以德服人就以德服人,不能就怂,千万不能硬刚。
吴主薄眼睛瞪得像铜钤,表情满满的全是惊惧,想说也不敢说,问也不敢问。
只敢呆呆地站在一旁,由着这位不讲道理的程家人在跟前翻箱蹈柜。
程处弼掀开了箱盖,就看到了里边那厚厚的一大叠的贡纸,抄起了最面上的一张一摊开。
哎哟……居然是一张在林木掩映间的建筑物的效果图,旁边还有阎大师的落款和印鉴。
又抄起了一张,这一张居然是上一张建筑物的结构图还有某些位置的精细图样,同样有阎大师的落款和印鉴。
那位吴主薄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朝着满脸兴致勃勃,啧啧称奇不已的程处弼道。
“程太常,这些可都是阎大匠为了设计这座皇庄而呕心泣血绘制的图样,莫要弄坏了才是,不然下官吃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