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毗昙这话刚一出口,须发花白,年过六旬的礼部令金罗敏声如洪钟地大声喝道。
“金毗昙,你想做什么?!”
“和白会议,乃我新罗统治的根本,今日国主刚陨,你就如此大言不惭,你是想要造反吗?!”
金毗昙面色一沉,阴恻恻地打量向这位老臣,而此刻,一众支持金毗昙的臣工们已然缓缓起身,神色不善的打量向金罗敏。
金罗敏不由得暗叫一声苦也,恨不得全自己一耳括子,冲动了,冲协了……
如今国主已陨,这货又有兵权在手,万一二话不说把自己给噼了,都没个劝架的。
另外一位年过五旬,武将出身的大臣,看到了这一幕,直接不乐意地扶着腰畔的武器起身大喝道。
“你是大上等,某也是大上等。你一非摄政,二非圣骨。接下来该如何,应该由德高望重的阏川大上等定断。”
此言一出,好几名跟他一伙的臣子也纷纷鼓噪起来,在场的所有目光,都落向了那位已经垂垂老朽,可偏偏还没有呃屁的阏川大上等身上。
这位年过八旬,经历了一场颠沛流离,也是心血俱疲的阏川大上等听得此言。
看到了金毗昙等人那刀子一般的锐利目光朝着自己扎来,心中暗叫一声苦也。
作为一位能够在这样的动乱年代里,活到八十多岁的老姜,阏川很懂得怎么明哲保身。
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会被那帮混帐推出来当炮灰。
阏川目光扫过那些对着自己虎视眈眈的臣工们,颤颤微微地哆嗦着嘴皮子道。
“国主尸骨未寒,尔等正该齐心协力之时,莫要再起争纷。
诸君莫要忘记了,那百济贼王,率百济大军,距离居漆山城不过两百余里。
我等若是这个时候还要内斗,那可就真是天亡新罗矣……”
“阏川大上等的意思……”
“老朽垂垂老矣,智不足取,胆略不足,实不能主持朝务这等重任,而毗昙大上等深得国主之信重,力保国主与诸君得以安然至此……”
说到了这里,阏川就捂住了嘴,然后十分吃力地咳嗽起来,仿佛这一阵咳嗽,能够咳到天荒地老,绵绵无绝期。
“……”一干新罗重臣,全都一脸黑线地等着,偏偏这老货咳着咳着,突然身子一歪,直接昏了过去。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这位年老体衰,德高望重的阏川大上等被抬出了屋子。留下剩下的臣工,继续大眼瞪小眼。
“老货……”金毗昙咧了咧嘴,心中暗骂了一声那个老油条,目光落在了那位扶刀而立,年过五旬的大上等金毗罗身上。
金毗罗犹自不甘地眼珠子转了两圈,顿声喝道。
“金毗昙,阏川大上等有恙,但是,朝中还有像金罗敏这样德高望重的重臣……”
那方才喝斥过那如今手握兵权的金毗昙之后,内心已经隐隐开始后悔的金罗敏听到这话,直接就毛了。
泥玛!金毗罗狗贼,你特娘的自己不想活也就算了,老夫还想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