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参见丈人,见过诸位长辈叔伯……”程三郎打头,一干武勋子弟们今日行起礼也也显得特别的有精神。
李世民表情十分复杂地看着那此刻腰板挺得很笔直,神采甚是飞扬的爱婿。
又看了一眼那大门洞开的辽东城,这可是特娘的辽东城,不是乡野村寨。
要知道,自己为了筹备亲征高句丽,已经足足做了数年的准备工作,而这令前隋连连折戟沉沙的辽东城。
更是自己与大唐诸多名将们反复推演与讨论的重点,就连自己这段时间的布局,亦是为了能够攻下这辽东城而在呕心泣血的进行着准备。
辛辛苦苦,忙碌了那么久,排兵布阵,小心翼翼,生恐一时不察,而功败垂成,再受前隋之辱。
结果呢?程三郎这小子当个运输大队长也不安生,突然一下子就熘达了过来,这才几个时辰。
就已经让这高句丽人心目中的不破之城,大唐军方最是忌惮的辽地坚城,倒在了十艘斗舰组成的水师手下。
就好像一位家财万贯的俊逸男子,为了娶上心仪的姑娘,找遍全国最优秀的媒婆,又用尽了关系,为的就是能够成功的迎娶到新娘子。
结果特娘的就在上门说亲的当天,就让俊逸男子家中的小奶娃三言两语那么一撩,这位姑娘就直接朝着俊逸郎君投怀送抱,连彩礼都不要。
好吧,兴许这样的比喻有点太不正经,可问题是此刻李世民的心情,就跟那位俊逸郎君一般。
总觉得有点索然无味,甚至有点嫌弃,姑娘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矜持一点,再坚持久一点,好歹让我亲自上门走上一遭。
可惜,世事难料,偏偏此刻木已成舟,就连那辽东城的守将乙支葵满都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被撂在地面。
自己总不能再把他喊起来,咱们再重来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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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世民看着这帮子年轻人,半天都不吱一声的当口,一旁的尉迟恭可按捺不住了。
垮着老脸,皮笑肉不笑地上前两步道。
“好好好,好得很啊程老三,你身边平壤道登州水师运粮船队的统兵大将。
不老老实实的运着你的辎重,却跑到这里来攻打辽东城……”
程三郎何等样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老丈人的表情古怪,还有那些叔伯们那一张张并不愉悦的脸庞,心中早就已经警铃大作。
他从这帮子长辈的表情和眼神里边,读出了一种十分明显的情绪,那就是嫉妒,赤果果的,不加掩饰的嫉妒。
特别是让尉迟恭这位恶名仅次亲爹的恶霸出场之后,程处弼赶紧赔起了笑脸解释道。
“尉迟伯伯,这可怪不得小侄,要怪就怪高句丽贼兵欺人太甚,小侄我很低调的运粮。
结果没想到他们居然敢拿箭来射我们,还将那柴二将军给射得,射得中箭倒地昏迷不醒……”
程三郎顺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柴令武那包扎得跟个天竺阿三似的脑袋,精神头显得神完气足。日!
这个混帐,不好好地瘫在船上化装重伤员,硬要过来凑热闹,现在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