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就迟了,怕甚子,这些日子,那帮老匹夫又有几个能够按时当值的。”
“说起来,还是三郎你的功劳,哇哈哈哈……”
程三郎默默地抹了把脸,爹说的当然不是反话,而是真正的赞美之词。
毕竟这帮子年轻人流窜到了登州以及辽东之后,立功频频,连带雨露均沾得到的功劳,足够这帮纨绔子弟的亲爹们喜气洋洋。
于是乎,大伙开始轮流吃席,一家家的吃吃喝喝,这也导致了这段时间一帮子武勋重臣经常无故迟到。
怕是此刻,陛下那里又多了一堆弹劾奏折,不过好在这帮子粗鄙武夫脸皮都够厚。
再加上老丈人想必也很理解这帮子家有孽子的慈父们的心情。
好不容易自家孽障有了出息,怎么能不好好地呼朋唤友,庆祝自家孽障终于也有了洗心革面的出人头地之日。
程三郎甚至听闻,柴绍都已经决定让那柴令武回老家去祭祖了。
过去不好意思带着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孽障去,现在让他自己去显摆,证明我家老二如今也有了出息。
既然亲爹对于迟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程三郎也懒得再劝,反正咱们老程家,现如今也不缺俸禄那三瓜两枣的。
你爱发不发,我们程家人都照样忠心耿耿,精忠报国就成。
一边吃一边聊的当口,程三郎就从亲爹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什么?房伯父病了?”程三郎也不禁一愣,他可是记得,前些日子,在城外的时候见到房玄龄之时。
房大相爷还红光满面,意气风发,扯着房二郎显摆他家这个弃文从武的孽子越来越有出息。
怎么这才多久,突然一下子就病了。
“唉,还不是操持那宗庙献俘的事给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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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将军轻叹了一口气,朝着程三郎抬了抬下颔道。
“你小子这些日子既然无事,回头就抽个时间,去给你房伯你瞧瞧。”
“是,孩儿一会就过去,只是,宗庙献俘,这事又不是没干过,居然连一国执宰都给累成这样?”
“你丈人不光要举行一场十分盛大的宗庙献俘,还决定今年夏秋之交,要前往泰山祭天封禅。”
“再有就是,陛下已经下旨,置青州省,裁撤山东诸州,置省、府、县……”
“这么多事,全都赶在一块,可是把朝中的那帮子三省六部的臣工给忙坏了。”
说到了这,程大将军不禁心有余季地吐了口浊气。
“幸好老夫只需要督管左屯卫军务,不需要搭理其他事务,不然,哪还有闲功夫呼朋唤友喝酒吃肉。”
听到了这话,程三郎也是深以为然,不过也不禁有些蛋疼。
总觉得老丈人这也太着急了点吧,这宗庙献俘都还没搞,就急惶惶的要搞那泰山封禅,还连带着那山东之地置省之事也一起搞。
这样一套组合拳,倒也不是说不行,毕竟现如今,老丈人携荡平高句丽之威。
不论是声望,还是权威,可以说已经是举世无双。
那些听闻这个消息的大唐诸多藩属国,都已经纷纷派出使节,前往洛阳朝贺。
所以,他现如今想要办什么事,朝中的确很难再有什么反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