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彭一又一手在前一手在后,把张宝仁的脑袋攥住,称量了一阵,“头不圆,则心不正。脑后有反骨,不似好人。”
再然后彭一又顺着张宝仁的头颅往下,精细的比量了起来,身躯肋骨,胳膊大腿,遇到关节处还会用力的攥住。
“骨头太轻,内有中空;脊椎不正,要生百病…”
这时彭一手上的力度比起刚才更大,好像是想透过张宝仁的肉身,探知到他的骨头,他的本质到底是如何。
很快彭一便把张宝仁浑身上下细细地称量了个遍,这使得张宝仁全身都变得酸痛至极,但是这时候更让他心惊胆寒的却是眼前这个矮小的身影。
那好似对待猪狗一般的行为,那种发自灵魂的鄙视。
这一切都让张宝仁遍体生寒。
做完了这些之后,彭一自怀中取出一张手帕,一边擦拭着双手,一边冷笑道,“嘿嘿…现在你还能说些什么?你还敢说你是冤枉的?”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这时候细细看来果然不差,就你这种渣渣,这辈子也别想出去了。”
彭一的语气斩钉截铁,充斥着一股大义凛然还有对邪恶的厌恶。
张宝仁看着他那双自信至极的眼神,那种好似天经地义的语气,心中更加的冰冷胆颤了起来。
比起那尊狴犴,眼前的彭一更让他感觉到恐惧。
彭一的样子被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中。
有一股股莫名的气息自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人身上散发出来,被张宝仁所汲取。
同时他的身上好像孕育了某种东西,好像有一个特殊的生命要在他身上破壳,但是却被周围一股特别的秩序之力束缚住。
那股生机与力量越是强大,周围的束缚之力就越大。
在两股力量的拉扯之下,张宝仁此时所在之地就如同一颗心脏,一个胚胎,在缓缓的跳动。
这一切都发生在未知的层次之中,没有对现实造成任何干扰,彭一对此也一无所知。
“就你这贱种,还想糊弄我?”
彭一说着便掏出了一张列有张宝仁种种罪状的状纸,就要让他签字画押…
“砰…”
一声轻响打断了彭一的动作。
两人朝着声音传来之处望去,只见大狱的沉重木门被推开,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一个黑色的人影正站在门口四下打量。
对于这不速之客,两人心思各不相同,彭一皱眉带着冷然,张宝仁眼神死寂却怀有希翼。
“哒…哒…哒…”
脚步声在安静的牢房中格外的清晰,那人笔直的朝着两人所在之处走来。
刚才因为离得远,所以看不清楚,直到这人走到近前来,他的样子才在两人眼中真切了起来。
这人看着就二三十岁的样子,浓眉大眼,虽然算不上英俊,可脸上却打理的十分干净整齐,年龄不算大,却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身材魁梧,比起张宝仁来说都要高出多半头,和彭一比起来就像是大人和小孩似的。
一身黑色的长袍,身后还带着兜帽;衣服上没有任何的纹理装饰,看着好像普通,但却能从不知名的材质上看出不凡。
样貌,穿着打扮,都是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给人的感觉好像……
好像彭一似的。
并非是外表,而是一种气质。
张宝仁下意识的看向彭一,比较了起来,细细看来却是发现了两者间的差异。
还是有明显的差别的,和这人比起来,彭一就好像…沐猴而冠。
就像是穿着大人衣服的小孩,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是什么人?知道擅闯大牢是什么罪吗?”彭一沉着脸,谨慎的喝问道。
说话的同时一脚微微前探,双手似松似紧成爪状,垂至身旁。
对于彭一的动作,男人却是丝毫不在意,一边打量着张宝仁,一边随手掏出了一个黑色的铁牌递给了彭一。
彭一见到这铁牌的瞬间瞳孔就猛然收缩,双手微微颤抖的接过,脸色连连剧变,失声道,“难道传说中……”
…………
外面此时天已经黑了,牢门这里本来就少有人影,这时候更是寂静无息。
张宝仁穿着宽松的道袍,披着月光,却有一种宛如隔世的感觉。
目送那位不知姓名与来历的大人离去之后,张宝仁便转过身,跌跌撞撞的往东走去…
站在狱门前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彭一,看着张宝仁背影渐渐远去,目光幽深,不知做何是想。
同时,在远离大狱之后,一道特殊的力量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自张宝仁的头颅中冲出。
一缕缕常人不可见的青烟自他的头顶飘起,最后凝结出了一虚幻的头颅。
这个拖拽着青烟的头颅转过来,只见其眉骨高,眼窝深,颧骨塌陷,却又一丝不苟。
正是彭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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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我可是拿过稳定更新这一荣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