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修行最终还是不行的。
这倒也正常,作为恢复精神修养精神的睡眠,重在一个“静”字上,以静逸来养神。
张宝仁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的睡眠内恢复精神,就是因为他睡得足够的静,足够的沉。
在这个状态下他的思绪脑袋是空的。
而如果要在梦中念经,进行修行,那思维就必须运转。
这样的话这就和他的睡眠本质相驳。
就会破坏完美睡眠的状态,变得与普通睡眠无异。
张宝仁当然是不取的。
可能一些如无法无念之类的十分高深的境界可以兼顾两者,但张宝仁还远远达不到这个层次。
所以他就只能选择一种代价较小的方式,“牺牲”了睡觉中的修行时间,反正无非也就是多“浪费”一点时间,也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在极限施压的状态下……一觉醒来精神百倍,铁笔银钩好不肆意,然后在一刻钟之后,又变的昏昏沉沉。
然后往后一躺,如同死尸,一个多时辰之后又是另一个循环……
累倒是罢了,有「斩三尸」的铺助,也不会积累什么烦躁崩溃的情绪,但也确实是挺无聊的。
所以便只能将全身心力都倾注在「纵地金光」和“金光符”上。
抛弃了所有杂念的全神贯注加上机械性,重复性的行为,再加上这个昏昏沉沉好像永恒不变的环境。
时间无以记…
在不知不觉中,那一百张空白符纸便已经用完了。
张宝仁出去吃了个饭,顺便又换了八百张符纸和两盒朱砂。
然后接下来的日子便在睡觉、画符、吃饭……这种重复枯燥的修行中循环着。
一些如“江锋”般的,张宝仁的朋友,也是发现他这段时间忽然变得神出鬼没的。
只有在饭点的时候才能偶然间看见他匆匆的背影…
想他闲聊几句都没有时间。
张宝仁已经完全浸入在了修行之中。
在这种状态下,外界的一切包括时间都仿佛是不存在的,他的心中只有“纵地金光神行百变宙光神咒”和“金光符”。
只存在着「纵地金光」这一门神通。
在外人看来这种状态乏味异常,但是对张宝仁而言,只要看着身上的符咒之力一点点积累,一重重增长。
如此便已经足够了。
毕竟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要努力就有着肉眼可见,可以量化的成长,更为美妙的事情了。
这种乏味而爽快的日子快速流过,转眼便是六天…
…
“嗯……”
张宝仁忍不住抻了一个懒腰,让自己充满活性的身体与精神更加的舒畅。
看着面前一堆灵光圆润的符箓,感受着自己饱满的精神以及灵光之中孕育的那一股即将圆满的特殊力量。
似是…又似是…的一笑,“八百四十五张灵符,几十个‘日日夜夜’,无数的心力…”
“现在终于到了瓜熟落地功德圆满的时候了。”
“金光纵横…宙光神行……”
随着心中诵念,手中的符笔也在黄纸之上沿着一种极为熟悉,已经烙印在骨子里的轨迹勾勒着,心作笔,灵为墨…
灵光注入符内,为之带来了神异,同时又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在体内出现,然后融入灵光之中。
与原本与之性质相同的那些力量结合。
这一股的特殊力量只有一丝,但却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让体内“纵地金光神行百变宙光神咒”的咒力冲破了某种界限,变得圆满。
霎时间,原本沉淀在灵光之中的咒力沸腾了起来。
如同月色一般清明的灵光之中,忽然晕开了金黄…
如果放大无数倍,就可以看见这些金光是由无数密密麻麻的金色波纹所构成。
每一丝金芒有十分的微弱细小,等若于无,但其的数量却有百万之巨。
重重叠叠的汇聚起来,却是形成了一种堪称强大的力量,与光芒。
…这些细小微弱的咒力一点点的散开,借着灵光让彼此之间融合在了一起。
同时其与灵光之间的联系也变的更为的深入紧密…
不过片刻,原本大放光芒的灵光逐渐黯淡,收敛,但其颜色却不复原本的清明。
原本月光一般的灵光,现如今变成了明黄色。
金波流转,煌煌生辉。
让其中的张宝仁看着更加的神圣了。
「纵地金光」至此大成。
刚刚画符所耗费的灵光在神通大成之后便已经被恢复,并且灵光的总量还提升了一大截。
将全力使用一次‘广元拂尘三型’为一刻度,他现在的灵光从原来的十二点变成了十五点。
「纵地金光」一共增加了三点灵光。
与「隔垣洞见」又有所不同。
比例太少无法得知其中的根由与差异,但多出一点灵光也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还有…「纵地金光」这门神通大成之后与小成之时相比,除了灵光总量的与外表的变化。
具体表现也有着不同…
张宝仁心中一动,本来明黄色的灵光瞬间光芒大盛,金光十分的炫目,甚至都穿过了无形的概念,照彻在了现实之中。
张宝仁的身体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金色的光芒与漆黑的兜袍彼此交融,就如同整个人站在烈日下一样。
在这个冰冷阴沉的地狱之中十分的耀眼。
接着便见他脚下微微一动,身体瞬间便消失不见,空旷的走廊内不见残影,只有一道道金光在纠缠,勾勒…
速度要比小成之时快出不少。
而且它不再需要念一遍经咒才能够施展,心之所动即可。
就好像本能一样。
需要酝酿和能够瞬发在战斗之中,所代表的含义截然不同。
在某种关键时刻,足以影响胜负与生死。
当然,灵光的消耗也同样不菲。
虽然灵光总量略有增加,但对比这几个耗能大户,灵光还是不够用…
「斩三尸」、「隔垣洞见」、「纵地金光」,三门神通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不过,「纵地金光」相比于前两者,还有着一点特殊的地方。
…瞬间,张宝仁又再次出现了在了原本地,无声无息,没有带来任何的风波与声响,就好像从来没有移动一样。
只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杆原本被随意的放在旁边地上的拂尘。
拂尘轻甩,散落在地上的那一大堆符箓被吹的满天飞舞,如同翩翩纸蝶。
接着杂乱的符纸又在某一股特殊力量的引导下,沿着特别的轨迹朝着张宝仁的手中飘落。
很快,一沓…不,应该是高高的一摞符纸整齐的垒在了他的手上。